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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黯然出局

鄭忠亮,二十一歲,男,漢族,在離車後七十小時向後援求助。

這就是高遠和王武為能得到的資訊,隊長杜立才正在向遠在西山省的許處彙報,但人得先接到,兩人奉命趕到盈江路段,循著訊號源找到了一位餓得幾乎奄奄一息,而且渾身髒兮兮、臭哄哄的鄭忠亮。在見到兩位救援的來時,鄭忠亮閃著虛弱的眼光,有氣無力地說了唯一一句話:

“有吃的麼”

兩位救援同情心可大發了,遭這麼大罪,可圖什麼呀二話不說,接著人到了家小餐館,點了五六個菜,鄭忠亮一句話也沒有,像和所有的菜有仇一樣,惡狠狠的嚼著青菜、啃著雞腿、咕嘟嘟大口嚥著湯,從進門嘴裡根本就沒閒過。

高遠和王武為異樣的互視了一眼,前一天看拍到過這人,他當時漫無目標地在大街上走著,綜合這數日對這群人的瞭解,最差的也不至於餓著,不過看這樣,這位真是餓得不輕,而且臉上幾處傷痕,像被人揍過,兩人顧及著小夥那點可憐的自尊心,沒敢笑,也沒敢多問。

鄭忠亮還在吃,那飯量是對面兩人沒有見過的恐怖數量,一隻雞被啃得乾乾淨淨、兩碗米飯已經見底了,青菜、肉絲、豆腐幾分小炒,不一會兒也只剩下盤底了,鄭忠亮彷彿還嫌不過癮一般,端著大湯盆,咕嘟嘟把剩下的湯全灌進肚子裡,放下湯盆時,鬆了兩個褲帶扣,好不感慨地道了句:“真舒服原來都沒發現,能吃飽是這麼的幸福。”

那臉上的愜意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這話在高遠和王武為聽來,此時也沒有什麼可笑的成份,恐怕誰餓上幾天也是這個得性,王武為關切地問:“我昨天見你,臉上沒傷啊這是怎麼了”

“你昨天見過我”鄭忠亮異樣地問。

高遠和王武為互視一眼,此時倒沒有什麼隱瞞的了,高遠道著:“當然了,怎麼可能不留照顧你們的後手。”

“哦。”

鄭忠亮釋然了,對於這次折磨任務稍稍去了點腹誹。

“那這傷”另外兩人關切道。

“哎喲,被收破爛的打的,我實在沒辦法了,就想在垃圾箱裡胡亂撿點易拉罐什麼的湊錢買點吃的,就在景泰那邊誰知道那片收破爛的是一夥的,我剛撿了一袋子易拉罐、塑膠瓶就被人堵路上了,二話不說,一拔收破爛的摁著我就打,還說我搶了他們的地盤,再見著要滅了我把我東西都給搶走了。”

鄭忠亮氣忿不已地說到,他懷疑,難不得這年頭還和射鵰時代一樣,江湖上居然還有丐幫、破爛幫的存在而且在學校就以“大仙”自居,千算萬算,就沒算著那個方向還有出路。

高遠一笑,這個問題怕是讓鄭忠亮這麼小的年紀無法理解,最底層的弱勢群體,他們的結夥、排外、狹隘,經常會做出些讓人同情又痛恨的事。王武為嘆了口氣。轉著話題問:“那怎麼現在才求援還有,家裡監控監測到你的身上的訊號分離了,卡片機呢”

“哎喲,別提了,被收容所的給搜走了。”

鄭忠亮苦著道,差點熱淚盈眶,斷斷續續地把從昨天的經歷說出來了。

話說大仙同學被收破爛的揍了一頓,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就近到景泰派出所報案了,結果派出所民警一問他的身份,卻把他問住了,再看他那樣,民警以為他是個精神錯亂的盲流,很客氣地給了一個處理結果:

“滾蛋,羊城你這號北方盲流多了。”

被趕出派出所的鄭忠亮氣上加氣,差點就萌生持刀行兇的衝動了,他說了,媽的警察什麼玩意,老子那幫兄弟在,非掀了他派出所。說完才省得面前兩位都是警察,趕緊的道著:不是說你們,你們是好人接著又說下來的經歷,卻是更離奇了,大晚上逛著逛著,想找個夜市混點剩飯,可不料碰見個像午夜幽靈一樣的依維柯大車,在街上駛著,到了他跟前一瞧樣子,二話不說,扭胳膊別人,直接塞進車裡,敢亂叫亂嚷,車上的人馬上就是一頓拳腳伺候。

等被拉走了才發現,敢情是慈善機構抓流浪漢,被送進黃村橋收容管理站。擱那兒睡了一夜。

“那收容站不能有你說的這麼黑吧打人”高遠不信了。

“沒打死就不錯了,街上那麼多流浪漢,你問那個敢去收容站。”

鄭忠亮道。

“那好歹也應該給點吃的吧把你餓成這樣”王武為不信了。

“有,發份盒飯。”

鄭忠亮點頭道:“不過關我的地方几十號人呢,都吃不飽,飯還沒到嘴跟前就被搶走了,我這衣服褲子實在是太髒,要稍乾淨點,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