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已經改變,他富有了激情。
當時梁力的話語很讓英帝國動容,不過了解了案情之後不禁又有些為梁力擔憂,他這明顯是會引起一定爭議的。
終於,府衙大門開啟了,眾百姓一起湧了進去。
正式開堂了,梁力端坐在大堂正中,王想等人一旁落座,眾多百姓一時間都把注目的焦點投向了王想,王想也頻頻向大家點頭致意,心中暗自有一分得意,看來百姓已經認同自己,自己是實至名歸的領導者,他日榮登大寶想來百姓們也會很自然的山呼萬歲的。
梁力大聲道:“帶人犯上堂!”
第一個案件的原委是一個繼母殺死了她的丈夫,而前妻所生的孩子殺死了繼母為父報仇。
這個殺人者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卻是一臉的書卷氣,師爺當堂宣讀了他自己的供詞。
梁力問道:“你可是認可了以上事實,認罪否?”
那少年低頭道:“我認罪了,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殺了那婦人替我父親報仇的!”
堂下一陣喧譁,大多百姓都有一些惋惜,卻也有人道:“殺死繼母乃大逆不道所為,理應處死!”
王想一怔,注目觀看,卻是幾名儒生,心中便有不快,卻並不表露,照他看來此少年為父報仇情有可原,他料梁力行事聰慧,萬萬不會處死這個少年的。
果然,梁力沉吟片刻,道:“死者雖然是少年繼母,但他與死者的母子關係卻因為他父親的死亡而被割斷,所以本官以為不能以大逆不道的罪名論處,應當以不是執法者卻擅自殺死罪犯的罪名論處,又念他年紀尚輕,為父報仇乃是一腔熱血,不能處以死罪,可以從輕判罰——”
眾百姓爆發出一陣讚歎聲,梁力的判罰條條在理,讓他們覺得很服氣。
王想也有微笑顯現,轉身對身後端坐的周醒道:“文遠先生處理得當,深得百姓之心,我也十分佩服。”
冰焰淡淡一笑,“那是自然。”
秦遠哼了一聲,“只怕下一個案子就不那麼好處理了,下一案的小子我看一定要處死。”
王想一怔,他是最不瞭解案情的人,卻發現英帝國果然面露憂慮,“帝國先生,你意如何呢?”
英帝國苦笑一聲,“對於下一個案子,我也很矛盾,還是不說了,免得影響主公的判斷。”
第二件案件卻是有一人與父親分開居住之後富裕起來,他父親卻依舊很貧寒,有一夜他父親穿牆而過,進入兒子家裡偷竊財物時,兒子以為是強盜,黑暗之中一擊將來人殺死。當點上蠟燭之後才發現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王想聽罷案情,也不禁怫然變色,眾多百姓已經鼓譟了起來,“殺死親身父親,該殺!絕對不能放過——”
梁力卻不動聲色,他平和的將目光投向一干最為激憤的儒生們,“眾位可有高見,不妨在本官斷案前直言相告。”
已有一名年長儒生越眾而出,憤然道:“殺死盜賊可以寬恕,不孝卻一定要處死,兒子的家裡有餘財,而使他的父親貧困為盜,不孝至極,不殺不足以警示世人!”
秦遠第一個響應,“說得有理!”
梁力卻立刻搖頭道:“錯!大謬也。兒子殺死父親,實際上是為了阻擋強盜,並不知道是他父親,並不能因為他的不孝與過失防衛過當而判處他死刑。”
話語一出,四面大譁。
王想也不斷搖頭,秦遠已長身而起,“文遠先生,那請問此等不孝之人讓父親貧寒而不救助,你倒以為是沒有過錯了?”他怒目相視,心中早對梁力這些後來加入團體反而得到大權的讀書人很有感覺,今日正好當著王想與眾多百姓表現一下。
眾人也紛紛叫好,“就是,就是,這位將軍問的好。”
梁力依然顯得很平靜,卻又很執著,道:“不孝是為世人所不恥,理應唾棄,但大家想一想,若僅僅是一個人殺死了盜賊就可以判處他死刑不成?我們的法例中並沒有這條。不孝僅僅是他兒子道德上的淪喪罷了,他父親完全可以將他兒子告到官府,要求他兒子盡到贍養的義務。我們的國家應該是一個法度嚴明的國家,法律就不應該被人的感情所左右!”
他昂然起身,“此案不處死刑,除了追究兒子傷人過重致死的責任之外,對於他的不孝徵處大量罰金,用來供養城內的孤苦老人!”
百姓們一片喧譁。
秦遠冷笑幾聲,冰焰也低頭不語。
王想卻深深被梁力的話語打動,嚴行律法並無不當,當然此案的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