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當然,這個問題純粹是醫學上的問題,應當由專家們去解決。但是就連醫生們關於病因的意見也是極不相同的。
達爾文在繁忙中休息了一個月,他到了施魯斯伯裡和梅爾,甚至到懷特島拜訪了福克司。大概,他在梅爾期間,曾對蚯蚓和蚯蚓對土壤形成的作用作了首次考察。他在一封信中提到,關於蚯蚓對這個過程的作用的思想是他的“舅父喬斯”的。深秋時分,他在地質學會作了一個《關於腐植土在蚯蚓作用下的形成》的報告。無論是在航行期間,還是在這以後的最初幾年,一般說來,達爾文雖然首先是一個廣義上的“博物學家”,但是他用的時間最多的卻是在地質學方面。他從航行中帶回了那麼多這方面的新東西,那麼多用嶄新的、沒有喪失其戰鬥意義的賴爾的觀點來說明的東西,以致他能夠在短時間內就作出很多不同的饒有興趣的報告。
地質學會很自然地希望這個在地質學方面嶄露頭角的巨人能參加學會工作,因此打算邀請達爾文擔任學會的秘書。達爾文在很長時間內一直婉言謝絕,藉口自己在英國地質方面缺乏必要的知識,況且秘書工作要花費大量時間,而這就會把自己的地質著作推遲。但是,一八三八年二月十六日,他終於接受了堅持要他擔任的秘書工作。
在此以前,他就為收到即將出版的《日記》校樣感到高興。雖然他也曾對校樣中印錯了那麼多的字而感到生氣,但是光滑的紙張和清晰的印刷物使未來的這部書具有一種招人喜歡的外表,給作者留下了這樣的印象:有好幾個晚上,他默默地、驚訝地凝視著他從印刷廠得到的第一卷的第一頁……“他在給漢斯羅的信中對自己成了作家這一點表示驚訝:”即使我活到八十歲,我也不能不為人們把我看成作家而感到驚訝。如果有誰在我旅行之前的夏天說我將成為一個作家的話,這會使我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就象說我要成為一個天使那樣的不可能“。
為了不再使用《日記》這一書名,比如說,該書第一版在一八三九年初是以《皇家軍艦‘冒險’號和‘貝格爾’號的勘測航行記》(一八二六——一八三六)第三卷這樣的形式出版的,它描寫了這兩隻軍艦對南美南岸的調查和“貝格爾”號環球航行的情況。《一個博物學家的日記》吸引了讀者的注意,同年,報告的出版者科爾伯以特殊的印數出版了(達爾文的)第三卷,取消了總書名,改為這樣的標題:《‘貝格爾’號(一八三二——一八三六年)在艦長菲茨·羅伊率領下對訪問各國的地質學和自然史的考察日記,查理·達爾文(科學碩士、皇家協會會員、地質學會秘書)》。過了三年,該書又印了一次。關於修訂的第二版,我們下面再談。
正如我所指出的那樣,達爾文在一八三七年冬至一八三八年期間,首先考慮的是他在“貝格爾”號旅行時所蒐集的動物學和地質學方面的材料,而且當時連關於物種問題的第一個筆記的評語也都有了。例如,後來他在九月間給賴爾的一封信中寫道:“最近,我可悲地受到了使我懶惰的誘惑(這是僅就純粹地質學方面的情況而言),這就是由於大量的·新·觀·點經常不斷地湧現在我心頭而使我懶惰,它們同·物·種問題有關。一本又一本筆記抄滿了許多事實,這些事實·清·楚·地(著重號是達爾文加的)聚集在一些次要法則的周圍……”我們只是從一本筆記裡,大概是從第一本筆記裡,知道了達爾文的兒子,達爾文傳記的作者弗朗西斯·達爾文所刊印的一些片斷。達爾文在從福克司那裡得知關於某些動物雜交的情況之後,寫信給福克司(六月),表示瞭如下一種志願,有朝一日他一定能“在物種和變種這一最複雜的課目中”有所作為。
很可能,如弗朗西斯·達爾文所認為的那樣,達爾文就是從這第一本筆記中選取了最有趣的幾頁;這本筆記中剩下來的和弗朗西斯·達爾文所發表的一切也都是很有趣的。我們現在來談談某些筆記。如果在絕滅的和現代的種類之間有什麼聯絡的話(達爾文確信美洲的貧齒動物就有這種聯絡,此外,澳洲的袋鼠當時也形成了這種聯絡),那麼這種聯絡就是繁殖。他在筆記中寫道:“連續的繁殖說明,為什麼現代的動物屬於已經絕滅的型別;這是一條几乎已被證明了的規律……如果不改變,它們就會絕滅,象金萊茵特蘋果一樣;這是物種的一代,象是特殊種族的一代一樣……如果一種·物·種產生出其他的·物·種,他們的族就不會徹底滅亡;象用種子進行繁殖的金萊茵特蘋果那樣,可以繼續存在,否則就會全部絕滅”。
這裡應當說明,達爾文在引用“金萊茵特蘋果”這個比喻時,意味著什麼。果樹栽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