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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尖銳的嘶叫破空而來,蟲獸群前仆後繼地竄了上來。

面對迎面撲來的勁風,高登面罩下那張冷峻分明的面孔竟露出一絲笑意,那是殘酷的殺意。

他腳步一錯,雪亮刀光閃動,當先撲上來的蟲獸已經被分了屍。

高登一個拖刀旋身後,矮身滑步突進,刀鋒再次斜切,左側一頭剛起跳的蟲獸驚恐地嘶叫中,同樣被從腹部了賬。

被同伴的血腥一驚,所有蟲獸彷彿嗅到了腥味的鯊魚,加速衝了上來,叫聲更尖銳,簡直要刺破耳膜。

夜梟一樣的聲響在幽深黑暗的隧道激盪開去,讓人膽寒。

出乎高登意料,除了七八頭蟲獸,餘下的蟲獸群竟然掉頭把目標指向了死掉的同伴,海馬嘴一樣的口器鼓脹收縮,勁箭一樣的酸液噴射在死去的蟲獸屍體上,茲茲熱氣蒸騰,轉瞬化成一灘濃濃青白漿液。

一隻只海馬嘴,貪婪地抽取同伴獸軀所化的生命精華,三五下就吸食了一空。

儘管高登早就從軍隊內部檔案中瞭解到蟲族的難纏和可怕,但肉眼親見卻是另一回事。

普通士兵碰到兩三頭也許能對付,像現在這樣被叢集圍攻,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軌道車內那名士兵生前生後的遭遇,可想而知。

這種可輕易腐蝕鈦合金的酸液,高登也不敢領受,眼前蟲獸群要形成包圍,他腳步飛速移動,刀鋒疾轉,再斬兩頭,閃身一個跳躍,突了出去,沿隧道往回跑,採用迂迴戰術。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腦子出現了聯邦軍隊教科書裡對付阿米巴蟲族的條例。

一直以來艱苦卓絕的修煉,讓高登很多東西都成了本能,因為同樣靠本能發起攻擊的蟲獸,很難對他並不成熟的冷兵器攻擊產生威脅。

在回到他搭乘的軌道車附近之前,整整十八頭蟲獸已經給他斬殺了個乾淨。

軌道車前去無路,被迫拋錨,但高登運氣不錯,步行沒多遠就順利搭上一臺從地底鑽上來執行良好的自動採礦車,一路他隱約感覺沿路交錯的礦道,都有小群的蟲獸在活動。

他隱匿了氣息,他知道,沒必要跟那些蟲獸糾纏。

蟲族襲擊了礦物星。這是唯一的結論。

隧道盡頭昏暗的光芒越來越亮,轉眼採礦車就要衝出地面,一股令高登渾身戰慄的亢奮充斥了他每個細胞。

是的,他在亢奮。沒有戰爭的軍隊,永遠沒有機會,他察覺到,自己一直苦盼的機會也許就要到來了。

三年前放棄特種精英部隊的機會,但並不意味著他打算平平淡淡的完成五年服役生涯。

既然來到軍隊,他就必須從這裡找到可以揮動反擊的武器和力量。更何況,他也並不想給自己留下一個恥辱的軍旅回憶。

不過,阿米巴蟲族也許不是銀河最強的種族,但絕對是最難纏的種族。

地球聯邦進入銀河殖民時代以來,與無數星際文明發生碰撞,交手最多的就是阿米巴蟲族。

它們可以在沒有空氣和生命存在的荒涼星球生存繁衍,它們主要食物就是礦石,充滿能量的礦石。這種充滿侵略性的種族會與人類發生戰爭,再正常不過了。

礦物星天空依舊昏紅,其中一輪紫日已經沉了下去,正是傍晚時分。

五號礦井基地月臺附近十多條交錯的固定軌道上,大部分採礦車已經停擺了。

四處都有蟲獸在出沒,它們主要集中在基地庫房流動,嘶叫聲遠近可聞。

高登半蹲在車廂頂,猛烈的沙塵吹打在他殘破的護甲上,噗噗作響。

他將早就成了擺設的鍍金透明面罩拉開少許,露出下巴冷硬的青茬,一邊四下觀察,一邊吞下一塊高熱量巧克力。

他的身體很早以前就適應了充滿沙塵和毒氣的空氣,這是他在礦物星野外生存得來的本領。

必須與基地取得聯絡,高登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要知道這幾年來,他從不曾融入那個充滿空虛和暴躁的軍營。

他並不愛惹事,但並不意味他的特立獨行不會招惹到別人,在狠狠收拾紅蠍一連和二連幾個刺頭和小團伙後,幾乎所有人都對他產生了敬畏。

自由戰士的綽號漸漸叫響,基地所有人眼中的他,已經被當作一個遊離在軍隊之外的奇怪存在,讓人猜忌、不解、蔑視,甚至是嫉妒。

但高登完全無視他們眼中千奇百怪的態度,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排斥他,軍營的異類從來不少,比如軍醫官肖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