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首長本人,也對這個投資巨大的洋山港專案有所疑慮。
畢竟上千億投入的大專案,而且還是要承擔很大風險的海外建港,成敗與否並不能只聽專家們的話,如果這個專案在自己的手裡面失敗了,那個責任姑且不論,面子上總是過不去的。
因此範無病考慮了一番之後,就對一號首長說道,“這個專案我也聽過了一些議論,就目前來看,風險太大,回報太低,即便是真的建成了深水港,一條跨海大橋的投資就將近百億,很難想象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收回投資?要知道僅僅這個專案就要做十年甚至是二十年才能夠徹底完成,但是一座橋樑的使用壽命能有多久?港口的使用壽命能有多久?綜合種種情況,我覺得,我並不能夠找到自己投資洋山港的理由。”
“我聽說,不少外資都對這個專案很感興趣?”一號首長聽了範無病的話之後,又問了一句道。
“這個倒是實情。”範無病點頭承認道,“上千億投資的大專案,即便是外資,也要多家企業才有膽子分吃,而且我們也應該看到另外一點,很多外資都是利用資本手段來進行運作的,轉了一圈兒。實際上花的都是銀行的錢,他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資金壓力,但是所得到的回報卻是要上海市政府或者是中央政府對其進行鉅額補貼的。如果非要讓我給這個專案下一個結論的話,那就是大而不當。”
一號首長聽了之後,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了很久之後才說道,“唔,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之後,範無病自己也有點兒撓頭,知道大概一號首長親自出面卻沒有得到希望得到的答覆,估計心裡面也不會是很痛快,自己這一次可算是得罪了一大批人了。
然後範無病也很清楚一點,那就是自己的錢雖然多,但是也架不住大家都來化緣的,如果沒有了這些錢,那麼自己屁也不是,適當地表現出一些自己的態度,勇於對高層說不,這才是王道。
畢竟作為在海外有非常深厚的影響力的商界鉅子,同時又在國內各地擁有大量實體產業的企業家,自己的地位可以說是穩如泰山,也沒有多少人會因為投資談不攏而對自己懷恨在心,畢竟投資的機會很多。你並不一定能夠保證每一個專案都可以入得了範無病的法眼。
尤其是被範無病拒絕了的專案,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這也是高層和上海市政府都為之顧忌的,本身大家在這個專案上的信心就不多,如今被範無病給拒絕了,那就更沒有什麼譜兒了。
此時很多人都產生了相同的想法,就是這個專案大概是搞錯了。
不管怎麼說,範無病還是感覺到了上海幫官員們對於自己有些不滿意,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如今確實就有了這樣的徵兆。
比如說在最近的幾個上海市內舉辦的高階會談活動,就沒有給範無病送請柬。而每年國慶的時候總會給範無病送來的中央政府組織的座談活動,今年也破例沒有邀請範無病。
“這幫人也真夠小氣的——”範無病對此倒是不以為意,只是覺得有些人確實度量狹小,成不了大事。
既然這邊兒沒自己什麼事兒了,那麼範無病倒是很輕鬆自由地拉上了沈盈,兩個人總算是有時間去來一次歐洲十國遊了,為了這個活動,可是等了許久。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沈盈就捧著範無病的臉問他,“你為什麼沒有答應投資洋山港的事情呢?百多億而已,對你來說還不是毛毛雨?鬧得現在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人家都去人民大會堂慶祝去了,你反倒是要跑到歐洲散心,值不值得呢?”
範無病愁眉苦臉地扯了扯沈盈的手,將自己的臉弄得正常一些,然後才反駁道,“你自然是不清楚這裡面的門道兒的,我大概要低調兩年了。”
“為什麼呢?”沈盈有些不解地反問道。
“最近老首長的身體怕是不大好了——”範無病對沈盈解釋道。
如果說要推選一位對於整個國內政壇影響力最大的人物,那麼多半人都會說,這人就是老首長,而並非是目前手握重權的一號首長。
範無病自己作為老首長最看好的年輕天才,可以說整個範氏在國內的發展,與範無病同老首長之間的關係,還是有很深的聯絡的,尤其是在範無病多次在生死關頭救了老首長之後,這種聯絡就顯得更加緊密了,基本上已經從朋友關係上升到了準家人的關係。
因此大家對於範無病的格外看重裡面,還存在著這一層的隱性關係。
但是此時老首長的身體怕是再難支撐過今年了,這就讓有些人的想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