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飛已經透支了自己的體力,可是雙眼中燃燒著的火焰卻越來越烈,從不曾熄滅或飄搖!
“啊!”對方似乎壓根兒就沒想到已經瀕臨垂死的蒲飛居然還能爆發出那麼強大的反擊,原本就慘白的死人臉,瞬間就變得更沒有絲毫的血色,上面也充滿了驚愕和駭然的表情。可他很快又像是發瘋了似的,猛的抽出刺在蒲飛身上的匕首,然後又瘋狂的刺了下去,一刀,兩刀……蒲飛的虎牙鎧甲雖然在前面的戰鬥中就有所破損,但絕大多數仍然是好的。可對方的匕首卻像是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似的,毫不費力的就刺了進去,每一次拔出來,都能帶出一溜血珠,濺在對方身上。
幾乎只是眨眼間的工夫,蒲飛的胸口就已經被刺得血肉模糊、傷痕累累!可他卻仍然死死扼住對方的脖子,然後重重一甩,將對方扔出數十米遠,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你這個狗雜種,哈哈,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蒲飛渾身都是血,可他卻哈哈大笑起來,雖然說話的時候還有血沫不斷的從嘴裡湧出來,臉上卻帶著欣慰的笑容。他左手慢慢張開,血肉與內臟碎塊如瀑般從他手心中滑落!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左手猶如鋒利的刀鋒刺破了對方的鎧甲,硬生生的從對方腹腔裡掏出一大把血肉。這麼一來,在剛才以命搏命的戰鬥中,兩人是兩敗俱傷,都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是我低估你了,不過你也惹怒我的。待會兒我會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讓你跪在我面前哀求我,求我早點讓你死!”對方掙扎著站了起來。他用左手捂著腹部巨大的創口,可是一隻手又怎麼能覆蓋捂得住那麼大的傷口?他一動,血和臟器碎片又從指縫中湧出,滑落。他臉色鐵青,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恐怕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對方臨死前的絕命反撲傷得那麼重。其實也怪他太心急了,否則等到蒲飛完全喪失了意識之後再動手,還不是任由他宰割?又豈會遭遇到如此激烈的拼死反擊?
不過雖然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對方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此時的蒲飛不過只是最後的瘋狂,對他來說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是蹦不起來的了。但也正是因為受了傷,讓他更加瘋狂。此時的他,不願意讓蒲飛那麼容易就死掉,他要折磨蒲飛,讓蒲飛飽受人世間的各種痛苦和非人的凌辱,然後才弄死他!
“哈哈,那就來試試!”蒲飛哈哈大笑,可笑聲還未落下,臉上的潮紅色頓時就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鐵青。同時,整個人也像是漏氣的氣球一樣,頃刻間就萎靡下來,甚至不扶著一旁的樹枝,根本就站不穩身形。
他原本就是拼著最後一股氣,這股氣一衰竭,整個人就被打回了原形,甚至比剛才還要不如。
蒲飛死死的咬住舌頭,可舌尖傳來的刺痛此時也難以再次喚醒他的意識。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晃動!他努力睜大了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雖然他知道對方就像是一頭惡狼,虎視眈眈的守在旁邊,等待著自己這隻曾經所向披靡,可此時卻窮途末路的雄獅不支倒下的一刻,就會亮出鋒利的牙齒衝上來,一口咬斷自己的喉嚨。
“不甘心啊,不甘心!”蒲飛近乎夢囈般地自語著,身子終於頹然無力的倒下。可在他失去最後的意識前,好像看到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那是馬健堯!
出現幻覺了嗎?
這是他的最後一個念頭,之後就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什麼都不知道了。
“嘿嘿,現在看我怎麼收拾你!”對方在蒲飛倒下的瞬間,飛快的撲了上去,從空間袋裡掏出一支針劑給他注射上。他不能讓蒲飛那麼輕易就死了,他要留住蒲飛的命,讓他無比清晰的感受著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手段。
可就在此時,他的動作突然僵住了,幾乎停滯了整整一秒,然後才像見了鬼似的猛的跳了起來,驚聲駭然道:“你,你沒事?”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他最熟悉不過的臉,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剛剛幻化成這個人暗算了蒲飛。
馬健堯身體突然向後一仰,一把泛著藍光的匕首幾乎貼著他的鼻尖飛了過去,還削斷了幾縷飄揚起來的頭髮。可當他重新站穩之後,冷冷的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對方,“你殺了他?”聲音很冷,冷到對方不禁打了個寒戰。
“不……”對方下意識的就想要否認,可話剛出口,似乎又覺得太過於丟臉了,一挺胸膛,就嚷嚷道:“是又怎麼樣?別說蒲飛了,你如果不乖乖跟我走,我同樣殺了你!”
“好,很好!”馬健堯臉上微微泛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