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婧是楓婧樓的當家花魁,之前說好了就是賣藝不賣身的,有一次樓祁巳與嫡兄樓祁獲一同前來,樓祁獲當眾羞辱之婧。偏要用一百兩銀子買了她過一夜,老鴇畏懼當官的,差點兒就讓他得逞。
本來李崇涵是不在楓婧樓的,丫鬟小桃急急忙忙地去找,才在香麗苑找到他,李崇涵一直很喜歡這個姑娘,就順手救了下來,再之後,往楓婧樓的次數就比其他地方多了些。
楓婧樓除了之婧之外,還有一位姑娘是李崇涵常去的原因,叫做雅寧,是個盲女,卻彈得一手好琵琶,每次聽到她彈的琵琶,就能想到有位詩人的詩,足以顯其手法高超。
“旁人來這裡,都是尋歡作樂,你倒好,偏往偏僻的地方跑。”
文赫淵跟著他七拐八拐,眉眼間顯出一絲好奇之色。
“旁人來這裡,有個詞叫做尋花問柳。都是閒的沒事寂寞,我又不寂寞,我求的是有趣,怎能跟他們比?”
“也是,李公子可是驕傲的很,說說吧,要帶我去哪兒?”
“我記得你未參軍之時,最是討厭去上課,偏偏有一首詩順了你的心意,記得特別清,可還記得?”
“記得,當然記得,夫子還誇了我呢。”
李崇涵哈哈笑了兩聲“這一次,就讓你來看看,那首詩是怎麼寫出來的。”
“哦?”
聽他這麼說,文赫淵好奇之意更重,恨不得走的快一點兒,看他賣的什麼關子。
“李公子?”
“小桃?不好好服侍你家小姐,怎麼出來了?”
小桃掩嘴笑了聲“小姐與樓公子下棋呢,我去把小姐的琴取來。”
李崇涵瞭然地點點頭,揮揮手讓他去了。
“她說的樓公子,難道是孟墨?”
“是啊。你以為,樓祁獲來了,還能得這麼好的招待?”
文赫淵皺著眉頭看著小桃離去的方向,李崇涵沒個心眼兒的,不代表他也是,樓祁巳性格不似李崇涵,這般特地來找一位青樓女子,說不過去。
“走啊。”
看文赫淵不動,李崇涵喊了一聲,就又穿過一個迴廊,往裡邊拐去。
“可是李公子來了?”
李崇涵兀自斟了一杯酒坐下“難道除了我還有別人不成?”
雅寧的眼睛雖然盲了,卻也是心思通透,很是符合這一名字。
“看來今日李公子還帶了朋友。”
“凡事都蠻不過雅寧啊,今日同我前來的,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專程為了聽你的琵琶而來,你可得好好露露本事。”
雅寧朝文赫淵的方向柔柔地施了一禮。
“見過文公子,雅寧行為不便,公子見諒。”
文赫淵對於雅寧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一事甚是好奇,微微挑眉笑了笑“雅寧客氣了,我可是慕名而來。”
丫鬟知趣地出去抱琵琶,一時間靜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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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聽著這樓祁巳不停地說話,忍不住嘴角一抽再抽。
對人家有意思就有意思,遮遮掩掩顧左右而言他,古人就是麻煩。
自從樓祁巳來了之後,就一直不停地在誇之婧,一會兒說她知書達理,一會兒說她嫻淑良德,不過看這樣子,大概就是他一頭熱而已。
“之婧的琴藝愈發見漲了。”
“樓公子客氣了,小女子雖然身在青樓,卻也聽說平月郡主彈的一手好琴,無人能及,樓公子這話,倒像是在調侃我。”
之婧的美與雅寧不同,多了一絲嬌媚,少了那麼點兒靜致,笑起來招人喜歡,樓祁巳被勾的魂都丟了。
笑了兩聲,岔過了這個話題。
林傲在之婧頭上待久了,半天都沒見到李崇涵的蹤跡,都快絕望了。
“今日,李公子怎麼沒與樓公子一起?”
聽到這話,林傲簡直是虎軀一震,李崇涵啊,你快點兒出現吧,你再不出現我可就掛了。
“文赫淵文公子你知道吧,他今日回來了,殷良自幼與他交好,就去看他了。”
樓祁巳的語氣完全沒有嫉妒之類的,林傲簡直要垂淚,情商低不是你的錯,情商低還要在外邊兒蹦噠就是你的錯了好嗎?
丟人!
之婧聞言笑意加深了幾分,又給樓祁巳斟了一杯酒。
“小姐,我方才出去拿琴時,就瞧見李公子了。”
小桃的話一出,之婧眼裡的色彩就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