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
趙依凡正在看一瓶飲料的說明,隨口說道:“是叫《古國志》雜誌社,是一家月刊雜誌,是省古籍出版社的下屬單位。”
田尋“啊”的叫出聲來。趙依凡側頭看著他,說:“怎麼?你和這家雜誌社有工作往來嗎?”
田尋大腦急速旋轉,暗想:整個雜誌社今天被開除的人只有我一個,她自然是要採訪我的了,可我倒底承不承認我就是那個剛被開除的田尋呢?她來採訪我,無非是那篇《天國寶藏》的社會反響,做了專訪就得見報,既然是大老遠來做專訪,搞不好還是個頭條。可現在不比往常,如果我再在媒體上露面,說不定王全喜他們還會再來尋我的晦氣,我丟了工作,家裡父親又重病,這時候最好是少惹是非,幸虧剛才沒跟她說真名,要不現在就沒後路了。
美女記者
他思考這些念頭的時間也就是兩、三秒鐘,然後對她說:“聽說過,但來往不多,不過聽說那雜誌最近有部小說連載挺出名的。”
趙依凡說:“對啊!我就是來採訪那個《天國寶藏》的作者的!他名叫田尋,尋找的尋,你叫田迅,而且也是在雜誌社工作過,這也太巧了點吧?如果你不是一年前就辭職了,我就會以為你就是呢!”
田尋暗暗佩服自己,幸好沒有對她說我是今天才辭職的。
兩人向收銀口走去,田尋說:“那《天國寶藏》現在火得很,可為什麼你從西安大老遠來採訪他?”
趙依凡說:“你肯定沒看過那小說,寫的就是發生在我的老家湖州的事,尤其是湖州毗山的慈雲寺,這大半年來都被人踩破了門檻了,說來也怪,本來應該沒人來的,可反倒越來越多。”
田尋說:“你自言自語什麼?”
趙依凡笑了,說:“那小說寫的是發生在慈雲寺裡的一件盜墓事件,描寫那慈雲寺的住持老和尚和手下的小和尚都是守護洪秀全寶藏的後人,很多偷偷來尋找寶藏的人,都被老和尚給殺死了,後來那幾個和尚也死掉了。”
田尋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慈雲寺就像是一家黑店,和孫二孃開的酒館差不多,按常理人們應該是避之不及的,可你忘了,人的獵奇心理最強,有的時候,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弄清楚一件事,那是人的天性,所以小說裡把慈雲寺寫得越可怕,人們就越想去看個究竟。”
趙依凡驚奇地看著田尋,臉上十分佩服,說:“你很厲害啊,我們總編和湖州市旅遊局的人都這麼解釋,人這東西也真怪,猜不透。”
兩人來到收銀臺交款,田尋買得東西多,趙依凡買了幾袋麵包、兩包紙巾和一塊香皂,看來是準備在火車上用的,田尋取出信用卡付帳,收銀臺的小姑娘以為他們是情侶,問:“一起結帳嗎?”
田尋當然要顯紳士風度,連忙說:“是的,一起結。”
沒想到趙依凡掏出錢來說:“我自己結我的東西。”
田尋只當她是客氣,笑著說:“不用,讓我來吧。”
沒想到趙依凡露出不快之色,說:“為什麼要讓你替我買東西?我沒有這個習慣。”
田尋又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各結各的。
出了超市大門來到街上,田尋心裡盼著她早點離開瀋陽,於是問道:“你現在住在哪,什麼時候走?”
趙依凡說:“我就住在前面街口的如家酒店,打算坐今晚的火車,明天下午就能到西安了。”
田尋“哦”了一聲,鬆了口氣,卻也有點捨不得這個漂亮的女記者。
忽然趙依凡說:“我很少來北方,更是頭一次到瀋陽,下午想去故宮裡逛逛,你給我做嚮導怎麼樣?”
田尋脫口說:“沒問題!哎呀,可是……”
趙依凡微有嗔色,說:“有話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哪像東北爺們兒。”
田尋陪笑說:“能陪著咱們漂亮的依凡大記者逛故宮,我當然是很樂意奉陪的,但你也知道,我爸爸大病初癒,今天剛從醫院回來,我怎麼也得陪在他身邊是不是?”
趙依凡點點頭,說:“說得對,那是我錯怪你了,給你陪禮了。”
田尋心說,她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要是天天能聽到,至少也能多活十年,心裡更是不捨,他轉了轉念說:“這樣吧,我先回家一趟,把買的東西送回家然後和我媽說一聲,下午陪你去故宮,晚上我送你上火車。”
趙依凡十分高興,說:“太好了,這還像個盡地主之誼的樣子!不如干脆我陪你回家吧,順便看看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