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旋轉型歐式樓梯鋪著紅地毯直通向上,田尋下意識就往樓梯處走,郎世鵬卻拉住他:“我們不上樓,下樓。”田尋不解地問:“酒店還有地下部分?”郎世鵬笑而不答,走到樓梯旁一看,果然在旁邊還有個通向下面的小紅木樓梯,地上也鋪著紅色的波斯地毯,牆壁上掛著各種大大小小的油畫,樓梯口處有兩名身穿黑西服的工作人員,耳朵上掛著無線耳麥,在樓梯口處站得筆直。
兩人剛走過來要下樓,一名工作人員臉板的像驢,伸手攔住:“對不起先生,這下面是本酒店的貴賓會所,沒有VIP貴賓卡是不能進入的,如果您有其它需求,請與前臺的服務小姐聯絡……”他還沒說完,郎世鵬已經從裡懷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晃了晃。工作人員見狀連忙舉起手中的磁卡感應器,滴的一聲,感應器上綠燈亮起,彩色的QVGA螢幕上顯示出一行字:“VIP貴賓編號006484,郎世鵬”。
字下面還有彩色的真人頭像照片,工作人員見身份無疑,立刻換了副笑臉:“郎先生您好,歡迎您光臨維多利亞大酒店!請進。”兩人閃身露出道路。郎世鵬收起卡片,和田尋徑直順樓梯走下去。轉過兩道彎,光線越來越幽暗,田尋心道:這五星級酒店怎麼這麼摳門,連燈也捨不得多安幾盞?
這時來到一扇巨大的紅木浮雕對開門前。照例有兩名工作人員檢驗過身份後,將兩扇大門推開,頓時明亮的光線射出,裡面立刻傳出小提琴音樂、笑聲和稀里嘩啦的聲音。
兩人走進來,身後的大門立刻關上了。這是一間寬闊無比的大廳,簡直熱鬧得不行,五、六桌寬大的輪盤賭桌圍坐滿了人,五顏六色的輪盤飛轉,骰子在盤裡嘩啦啦的滾個不停,幾十雙眼睛都在死盯著看,另有數桌正在玩撲克,身穿白襯衫黑馬甲的荷官正手法嫻熟的發著牌,一張張紙牌好像長了眼睛似的,恰好落在每位客人面前。另外還有幾桌客人在賭天九牌,漂亮的女服務員穿著吊帶超短裙穿梭在賭桌之中,個個身材豐滿肉感,手裡託著裝有各種酒和飲料的杯子,任客人隨便取用,很多男女在各賭桌之間流連參觀,男的穿金戴銀,女的打扮性感,一看都是些有錢人,不時有人到前臺處去兌換籌碼。
郎世鵬在廳裡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麼。田尋也眼花繚亂的看著,以前只在電影裡見到過高階賭場,現在才看到真正的。廳裡不時發出大笑聲,伴隨著圍觀人的驚歎,顯然有人贏了一把大局。
郎世鵬臉上露出笑容,對田尋說:“走,我們去那邊看看。”伸手從女服務員的托盤上拿過一杯帶著冰霜的紅酒,這女服務員長髮披肩,有點像中外混血,十分妖媚漂亮,她又將托盤移到田尋面前,一雙帶笑的媚眼直勾勾看著他,好像老相識,田尋渾身不自在,只好趕緊挑了杯浸著檸檬片的果汁,緊跟在郎世鵬身後向大廳右側走去。
兩人來到一處撲克桌前,旁邊早圍了些看客在津津有味的觀戰,田尋仔細看了看,桌上有五個人正在玩德州撲克,這種玩法在港臺又稱“梭哈”或“沙蟹”,是從英文HOWHAND直譯過來的,也是世界上最流行的撲克賭法。
只見牌桌左首位置坐著個外國人,這人大約三十幾歲,穿著夏威夷式的花襯衫,腦袋又禿又亮,連半根頭髮都沒有,被牌桌上明亮的燈光一照,和那燈泡絲毫不差。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嘰裡咕嚕的轉個不停,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嘴裡不知在嚼著口香糖還是牛肉乾,身體還不時扭來扭去,一副玩世不恭相。
桌子上堆著大大小小、有方有圓的各色籌碼,發牌者已經給五個人每人發了三張明牌、兩張暗牌,禿頭對面是個留著大鬍子的中年人,身邊坐著一名打扮妖冶的風女子,那大鬍子高鼻深目好像是新疆人,這人慢慢揭開發給自己的第三張牌,臉色由期待變為沮喪,把牌用力朝桌上一扔,算是棄了權。左首邊是個戴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身材發福,穿著揹帶褲和白襯衫,吸了口煙後說:“再加十萬。”
卻聽那禿頭外國佬哈哈大笑:“有魄力,我喜歡,那就跟你十萬!”這老外的中國話講的是字正腔圓。田尋心裡就是一驚:這幾個籌碼就值十萬塊錢?這些人是在演電影還是玩真的?
正胡猜時,卻見右首那玩家看過牌後也推過幾塊方形籌碼,同時說了句日語,原來他是日本人。這人穿著黑色西裝,白色衫衣敞著領口,露出胸膛裡的夜叉紋身,臉型瘦削,下巴留著花白的短鬚,長相卻不超過四十歲,一頭凌亂而有性格的黑髮,臉色陰沉,眼睛似鷹。
那禿頭外國人笑著用日語對他說了句話,那日本人大怒,右手一抬桌子似要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