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苦笑一聲:“那我也只好用非常規手段了。”田尋心中一動:“你還敢殺我不成?”
這人哈哈一笑,道:“田先生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假如林老闆想要你命,你還會有機會回瀋陽?早送你去陰間報到。如果閻王爺辦事效率高的話,說不定現在你已經在哪家投完胎了。”
這話相當幽默,可田尋卻絲毫不感到可笑,這傢伙說得沒錯,在這點上林家也算是給足了面子,但表面上還得硬充好漢:“如果我想答應也就不用回瀋陽折騰了,我不想幹,請你告知林老闆,我只是個普通人,也只想過普普通通的日子,你讓他放我一馬吧!”
他這話也不知道是強硬還是服軟,這人側頭看了看男尋,抬手把香菸舉在眼前,看著煙桿末端燃著的紅色亮點,慢悠悠地說:“你看這菸頭紅點正旺,就算你不吸,它也會旺盛的燃著。”忽然他手指一彈,香菸震落菸灰打旋遠遠飛向河面,紅點轉著圈劃出一道拋物線掉進水中,頓時被水沁滅。
這人雙手拍了拍灰塵,笑著對田尋說:“希望你的人生不會像那支點燃的菸頭一樣,轉眼間就失去亮光。該說的我已說完,你好自為知。還有,林老闆有話託我轉告你:他在西安那邊正在積極籌劃生意的事,估計幾個月之後就可以開工,所以他最多給你三個月時間,到時候我會再找你。”說完這人抖抖衣領,轉頭自顧走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看著那人身影漸漸隱沒在橋頭,田尋像夢遊似的騎著電動車回到家,此時已是深夜,他卻躺在床上來回翻身、全無睡意,腦海裡盡是林之揚那貌似慈祥卻陰險無比的臉。
之後幾天田尋幾乎是食不甘味,爸媽以為他腿傷未愈,再加上工作壓力太大的緣故,還特意給他燉豬蹄補身體,可他哪有胃口?每頓飯只能勉強吃一小碗。
有一次在飯桌上,他試探性地問爸媽想搬家到大連或是青島去,爸媽都以為他忙昏頭說胡話,根本沒理他。
晚上睡覺時,田尋心想:搬家的確不是那麼容易,而且就算搬了家,林之揚想找到我也不是什麼難事,最好的辦法是儘快提出辭職,然後離開瀋陽到南方去找個偏僻山溝躲起來,就算林之揚用抓丘立三的方法在全國撒網找,只要自己不拋頭露面,就未必就能找到自己,不過也許林之揚早就開始暗中派人監視自己的行動,但也沒其它辦法,到時候儘量想辦法甩開尾巴,跑得越遠越偏僻越好,最好能逃到神農架或是雲南深山裡去,不信林之揚的獵狗嗅覺就那麼靈,為了保全家人的安全,也只好不向警方告發林之揚的犯罪動機,而自己躲個一年半載,等林之揚全家逃到國外,也就可以回家了,這一切只當是做了個惡夢。
主意打定,這天早上他敲開汪經理辦公室大門進來,遞上一份報告。汪興智接過報告看了看,感到非常意外。
“什麼?你要辭職,為什麼辭職?”汪經理扶著金邊眼鏡,“不是在開玩笑吧?”
田尋笑了笑:“經理,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我真要辭職,這是我昨天晚上連夜打出來的辭職報告。”
汪經理又把報告仔細看了一遍,扔在桌上說:“田尋,恕我沒弄懂你的意思。腿傷未愈可以繼續放長假,你隨時可以回家休息,總經理也做了批示,就算你休息到南非世界盃開幕也照發工資,所以我認為這個報告上寫的理由並不成立,我倒是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
田尋尷尬的笑笑,換了個坐姿說:“嗯……是我家裡也有點原因,我父親的高血脂病一直沒好利索,我想在家護理護理,也好好陪陪他。”
汪經理嘿嘿笑了:“護理家人有半年、一年也夠了,你辭職了就沒有工資,而放長假還有錢拿,我相信你沒這麼傻吧?再換個理由,否則這報告我沒法上交。”
田尋徹底無奈,他狠了狠心道:“咳咳,是這樣,我覺得林氏公司不太適合我,所以我想換個環境。”
“哦,是這樣?”汪經理用手推了推眼鏡:“據我所知,我們林氏公司無論在辦公環境還是個人待遇和發展空間上都絲毫不差於其它同等企業,比如就說你吧:你的職位是出版部編輯,這和你以前的工作完全對口,雖然在行政級別上只是編輯,但你的待遇和福利在上個月就已經跟副經理同級了,這說明你在本公司前途遠大,怎麼卻說不適合你?而且我為了照顧你的腿傷,特地將你的工作量減輕一半,這我可是頂著公司內部輿論壓力啊,畢竟你是林董事長欽點來我們公司的,我哪能不照顧?”
這下田尋才算明白為什麼汪經理減掉了他一半的工作內容,又讓他管理資金,原來是看見林振文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