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神色緊張的中年婦女,現在似乎鎮定了許多。陳佳林和中年婦女先是坐在那兒低聲交談幾句後,雙方都願意進行交易了。正當他倆一個點票、一個數錢的時候,卻被突然衝進店裡的幾個男子堵住了逃離的去路。這些人是跟蹤而來的工商和穿便衣的公安聯合行動隊,其中有何秋霖、秦曉勇和劉雲峰等人。執法人員把陳佳林和中年婦女的非法交易逮了一個正著。
“又是你這傢伙呀,”秦曉勇瞧見抓住的人是陳佳林,冷笑一聲,嘲弄地說道:“怎麼,扒手不幹了,又改行做起票販子啦?”
秦曉勇跟陳佳林算得上是“老熟人”了。一個是派出所查案幹練的治安隊隊長,一個是混跡街頭巷尾的毛賊慣偷,兩人在這兩、三年中已不知交手過多少回了,真所謂是冤家路窄難逃脫,想不撞上槍口都不行呢。
“嘿嘿,秦隊長,我早就洗手不幹了,現在是改邪歸正啦,” 陳佳林嘻皮笑臉,衝著秦曉勇點頭哈腰,不無討好地說道:“您秦隊長沒少教育幫助我,我怎麼還能不長進呢。那些偷摸犯罪的事情,我可是絕不敢再幹了。”
“你少跟我來這套,”秦曉勇瞅著陳佳林那副德性,不由地提高了嗓門,厲聲地說道:“這做票販子就不違法了?就憑這,照樣可以拘你,你不知道嗎?”
陳佳林早就被嚇唬慣了,根本不把秦曉勇說的這些話往心裡擱。他很清楚,就他現在倒賣糧票這麼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情,秦曉勇和那些民警們還真的沒那閒功夫來“折騰”他呢。
“知道,我錯了。” 陳佳林臉上表現出一副順從的樣子,說道:“反正你們抓到,我認罰就是了。”
“沒收和罰款你是跑不了的,”秦曉勇把陳佳林往外一推,板著臉孔對他說道:“你老實點,跟他們走,等工商處理你。”
“是,是,……”
陳佳林、中年婦女和小姑娘,三個人一起被工商和公安聯合行動隊帶回了工商所辦公室。
這一回何秋霖可是有事幹了。他讓陳佳林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自己俯身在辦公桌上親自作訊問筆錄。陳佳林表現出一副坦然的樣子,有問必答。他心裡十分清楚,工商部門處理的結果,了不起也就是沒收加上罰款嘛,這算什麼呀,轉身一出去就又再掙回來了。他跟有關執法部門打交道多了,實在是太有經驗了,根本沒把進工商所當作一回事。
當那個小姑娘坐到何秋霖的面前時,她竟然裝扮成一副傻乎乎的、很無辜的樣子。何秋霖給她作完口供筆錄一看,這情況根本就沒辦法處罰她,只好讓她先走了。
最為難纏是那個中年婦女。何秋霖在訊問她的過程中,發現她臉色慘白,吱吱唔唔了半天,卻什麼也沒說不清楚,不肯老實交待問題。後來經過工商、公安人員反覆地跟她做思想教育工作,她才低頭認錯。原來,這個中年婦女名叫黃豔,是南疆市人民糧店的副主任兼會計。因確實無法說清八百斤糧票的正當來源,她被懷疑有貪汙之嫌,後來由公安方面的秦曉勇、劉雲峰帶回派出所拘留審查,由此而破獲了一起個人大量貪汙單位糧票的刑事案件。
陳佳林收購來的八百斤糧票被沒收了,還被處以一百元的罰款。他拿著工商部門開具的罰款單,若無其事地走出工商所大門時,卻瞅見秦曉勇、劉雲峰正站在門外的路邊說話。他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過去,與他倆嘻皮笑臉地打招呼。
“秦隊長,劉民警,” 陳佳林臉上堆著假笑,對他倆說道:“沒啥事了,那我走了喲。”
“等等,你回來,”秦曉勇沒等陳佳林走上幾步,把他叫了回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跟你說個事情。”
“行,”陳佳林不知是禍是福,有些提心吊膽地湊上前來,細聲細氣地問道:“秦隊長,你還有什麼要吩咐的?您說。”
“陳佳林,你以前壞事幹了不少,我這都給你記著呢,”秦曉勇板著面孔盯著他的眼睛,先是向他提示一番,然後才轉入正題,說道:“我問你,你想不想立功呀?”
“秦隊長,看你說的,我半夜做夢都想立功呀,”陳佳林趕忙用手拍著胸脯,巴結地說道:“您說,讓我幹什麼吧,我保證沒有二話。”
“你現在不是天天在西關街上混嗎?”秦曉勇掏出筆和小本子來寫著什麼,然後撕下一頁遞給他,交待著說道:“你好好拿著,這是我們派出所的電話。你給我記住了,如果以後你發現西關街上有大宗票證的非法交易,你就打電話通知我。不然的話,到時候別怪我辦你個投機倒把罪,知道了嗎?”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