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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自強出於極大的興趣,將自己的象棋水平提升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殘局中的深厚內涵和謀略思想,讓他感悟到了世上的很多規律性的東西放之諸事中皆為技巧和方法。把一種事物由聯想而引申運用於其它事物上的創造思維能力,或許有人們自身天賦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源於人們後天的努力。畢自強已經開始學會從最好和最壞的方式去看待事物並做出某種恰如其分的擇選;對於事物之間的因果關係,也有了一種理性的認識。不過,他還沒有完全意識到,諸如此類的學習結果,對於他日後的思維方式、以及對人對事的處理方法所帶來的一種深層次的改變,使他遇事變得有充分的理由和異常沉穩的態度了。
從這以後,畢自強與韋富貴的聊天,似乎變得有某種確定的目的。只要一有空閒,畢自強就會虛心地向韋富貴請教一些為人處世的問題,並抓住自己不甚明瞭的地方引發他繼續討論下去,從而學到了不少書本上沒有的知識。
在畢自強世界觀形成的過程中,韋富貴實際上把自己諸多的思想意識用言傳身教的方法注入了他的血液中。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中,特別是童年、少年、青年階段與其所處的境、所接觸的人有很大的關係,對於其自身思想意識中的變化起著潛移默化的重要作用,正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牢獄中,畢自強從韋富貴身上所學到的東西,遠比他從書本上學到的“知識”多得多。換一句話說,韋富貴在牢獄中那種為改善生存環境和加強人際關係的諸多行事辦法,以及在他的身上體現出來的那種“精於處世,攻於謀略”的行為方式,也已深深地紮根於畢自強的潛意識當中,從而影響著畢自強的不斷趨於“成熟”和“老練”。
這天晚飯後,畢自強又向滿腹經綸的韋富貴虛心探究著“觀相識人”的門道,兩人坐在那兒閒聊了起來。
“俗話說:算命靠耳,相面憑眼。”在這無所作為的牢獄裡,提到自己的那點看家本事,韋富貴便又來了精神氣,說道:“算命,是從‘八字’上推測一個人的富貴貧賤;相面,則是根據人的五官、氣色、骨骼、紋理來斷定人的榮枯得失。”
“從一個人的面貌、五官上來斷定人有休咎、禍福和命運,”畢自強略有所思後,不禁地問道:“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比如說,一個瓜的好、壞、生、熟、苦、甜,看看它的形狀與色澤就知道了;一匹馬的力氣大小,走得快慢,看看它各個部位是否勻稱,毛色、神態與氣息如何,就知道它是良驥,還是駑駘了。大凡高明的相命先生,能從你的相貌、氣色、風度、言談、舉止、衣著,一眼就能瞧出你的職業和其它的情況。當然了,這種識人入木三分的眼力,需要有生活閱歷,需要見多識廣,才能歷練出來。”
還別不服氣,韋富貴真是個“鐵嘴鋼牙”,說起話來總是那麼有板有眼,有根有據。
第十章 醍醐灌頂(之三)
“呵,那你再說說,”畢自強抓住韋富貴的話題順勢而下,繼續問道:“相面識人究竟有哪些依據呢?”
“據說,我國最早的星相家是周朝一個名叫叔服的官吏。春秋時期,晉國的姑布子卿,戰國時期梁國的唐舉,都是有名的‘相士’和‘星相家’。漢代以後,有人把這些相面的經驗編纂成書,如《麻衣相法》、《柳莊相法》,清代又出現了《相理衡真》等等,相面識人術這才得以流傳下來了,至到今天。”
韋富貴猶如一個飽學之士,談古論今,引經據典,說得頭頭是道。
“相面先生是根據相書上的‘臉型’、‘宮格’、‘紋路’等等來說命的。‘臉型’是怎麼回事呢?” 韋富貴習慣地扳數著手指頭,如數家珍,一五一十地說道:“就是把人的臉型按長相劃分為:‘由’、‘甲’、‘申’、‘田’、‘同’、‘王’‘圓’、‘目’、‘用’、‘風’這十種字圖的臉型。”
韋富貴在畢自強面前用手指比劃著這十種臉形的圖樣,然後逐個作了一番解釋。
“原來如此。”畢自強越聽越覺得有滋味了,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什麼是‘宮格’呢?”
“宮格,就是把人的面部劃分成‘十二宮’、‘十三部’。”韋富貴說到得意處,不禁搖頭晃腦起來,口若懸河地說道:“所謂的‘十二宮’,就是依據臉的各部位分為:印堂為‘命宮’,鼻為‘財帛宮’,眉為‘兄弟宮’,眼為‘田宅宮’,淚堂為‘男女宮’,地閣為‘奴僕宮’,奸門為‘妻妾宮’,山根為“疾厄宮”,天倉為‘遷移宮’,中正為‘官祿宮’,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