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他媽的管得來嘛。”
眾人開始激烈的爭論起來,室內是一片亂哄哄的叫嚷聲。陳佳林和坐在身旁的韋富貴也低聲地交換著意見。
一九八七年的前後,電子游藝機開始進入我國娛樂業市場,南疆市也很快出現了遊戲機室。當時,陳佳林正在經營著桌球室和錄影室等娛樂專案,他立馬意識到開遊戲機室絕對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值得投資。但是,申辦遊戲機室的營業執照有相當難度,須經過公安、社文辦、工商、稅務等管理部門的嚴格審批才能發證,沒有一定的社會關係是很難辦妥和過關的。怎麼辦呢?陳佳林把社交能力極強的韋富貴找來商議此事。沒料到,韋富貴竟拍著胸脯說了一句話:你只要肯花錢,就沒有我攻不下來的堡壘。陳佳林聞言,拍著他的肩膀很爽快地答應了韋富貴,讓他想盡一切辦法去疏通各關節,只要能把所有的事情辦好,就不在乎花多少錢。這樣,剩下的就是投資的問題啦。當時的遊藝機大多是從國外引進配件組裝而成的產品,有各式各樣的具有娛樂性的“打機”(注:指闖關類的機子),不久又出現了麻將機、水果機、跑馬機、撲克機等型別的“賭機”(注:指有賠率的機子)。初時“打機”的價格相當昂貴,每臺的均價皆在萬元以上,而“賭機”的價格相對便宜,但每臺的均價也在七、八千元之間。這樣的話,就是開辦規模很少、只有幾臺機子的遊戲機室,最少的投資要十萬元左右。這數目的資金在當時簡直就是一筆鉅額投資,絕不是一般人能夠下決心去盤算的生意。當韋富貴把兩個遊戲機室的執照都辦下來的時候,陳佳林堅信自己的判斷正確無誤:在社會上好賭的人多如牛毛。他毅然把自己手上所有的資金都砸了進去,一次性投資二十萬元購買了十六臺“賭機”,並交給手下李東春和王國亮各自替他打理一家遊戲機室,給看場子的他倆各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後來的事實證明了陳佳林的眼光,在兩家電影院裡租賃場地的遊戲機室都異常火爆,從早到晚都擠滿了來玩“跑馬機”的年輕人。前後只三、五個月的時間裡,他便收回了全部的投資。
“都別爭了,賺錢的事肯定是讓大家都有一份的。”韋富貴這時站立起來,揮動著雙手,示意在座的各位暫停毫無結果的爭執,說道:“都安靜一下,老闆還有話要說。”
會議室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十四章 風生水起(三)
“新開三家遊戲機室,如果沒有五、六十萬元的投資是拿不下來的,”陳佳林沉思熟慮之後,對眾人說道:“為了公平起見,我看還是這樣辦吧:誰投資多,誰受益大,遊戲機室就歸誰打理。另外,你們投資不足的部份,由我來負責解決。”
陳佳林是一個從不吃獨食的人。這些年來,他靠講江湖義氣拉攏眾人之心,是他得到手下弟兄信任和服從的根本原因。
“贊成。”眾人皆點頭表示同意,對這方案誰都無話可說了。
看到利益在眼前唾手可得,誰都不會退縮,就是打破頭也要把它爭搶到手。可是,一旦要把風險的法碼加上去,就馬上讓眾人的心態恢復了平衡。此時,這些手下弟兄們一個個報出了各自要投資的數額,韋富貴用圓珠筆記錄在一個小本子上。
當時投資開辦遊戲機室,獲利雖然十分誘人,但也存在著隨時準備關門的潛在危險。實際上,遊戲機室被有關管理部門罰款和查封是極為平常的事。當時南疆市的遊戲機室一會兒允許開門,一會兒強制關門,使整個行業一直處於波動的狀態中。通常是整治風颳過後,遊戲機室的那些賭機又悄悄地露頭和擺放出來,主要有跑馬機,撲克機、麻將機、水果機、老虎機、輪盤機等等。最常見、也最吸引顧客掏錢買幣下注的賭機,就是跑馬機和撲克機。愛賭博的人都有一個通病,玩法越簡單越刺激。“跑馬機”顧名思義就是賽馬,每次開機後有六匹馬跑十幾秒鐘後便見分曉,十五種組合的賠率任你下注,還很適合眾人湊堆兒玩。隨便走進一家遊戲機室,就可以看見一臺馬機旁邊,通常會圍著三、五個人坐在那兒博弈,有時多達十幾個人湊著一臺機下注。撲克機是單人玩的賭機,但賭法也十分簡明,一開牌不是輸掉就是贏錢。這到遊戲機室來玩“賭機”的人,絕大多數是社會上的青年人。殊不知,任何一臺賭機都有固定的吃牌率,它只管為店主人掙錢。所以,經常去玩賭機的人,沒有誰是不輸錢的。日子一長,隨著那些沉迷賭機而輸得身無分文的人越來越多,造成了在社會上的負面影響也越來越大,從此便有了進遊戲機室十有*是“賭博”的壞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