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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斌有三個友仔同時在場,自以為人多勢眾,想出盡心中那口惡氣。他決定要尋機會把畢自強揍個鼻青臉腫半條命,讓他也在女伴面前丟丟臉、出出醜。於是,他招呼著身旁正在喝汽水的友仔們商量起來。另外三個人的目光隨著劉文斌的示意,正遠遠地盯著畢自強和秦玉琴在場上的身影。
第六章 天奪之魄(之中)
畢自強並不知道一種潛在的危險正在向他步步逼近。他和秦玉琴手拉著手,正在溜冰場上你追我趕的人流中感受著滑行帶來的愉悅和快樂。在毫無防備之下,秦玉琴的腰總被突然加速衝上來的一個男青年猛撞了一下,她“哎呀”一聲摔倒在地。緊接著,畢自強也被已失去重心的秦玉琴拉扯著摔倒。
“摔傷了沒有?”畢自強先站起身,趕緊攙扶起她,關心地問道:“沒事吧?”
“哎唷,這人怎麼回事呀。”秦玉琴好不容易才站起來,扭動著身子活動了一下四肢,拍去裙子上的塵土,笑道:“嘻嘻,好像還能動。”
兩人手牽著手又繼續向前滑行。
“滑慢一點,”畢自強把她拉到靠著溜冰場外側的位置上,以儘量避免她被人衝撞,囑咐道:“我們靠邊滑,這樣安全些。”
他倆起初並沒有太在意。溜冰場上人挺多,而每個人掌握的滑行技巧還有高低之分,一時把控不住方向和速度,撞了人或被人撞了,本來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可一會兒,又有兩個男青年並排著急速地衝上來,硬是從他倆中間猛撞過去。
畢自強和秦玉琴再次被人重重地撞倒在地。這一回可把秦玉琴跌慘了。剛才身體觸地那一刻,她痛得臉色都變了。此時,她不由地坐在地上雙手按著右腿處,整個身體竟動彈不了。畢自強只好把秦玉琴攙扶到場邊長椅上坐下,並幫她輕揉著腿部的青紫處。她疼得吁吁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畢自強站在秦玉琴的身旁,用目光開始在溜冰場上搜尋著,發現先後兩次衝撞他們的那三個男青年和另一個人在對面處匯合在一起,正在交頭接耳地說笑著什麼。
“他們幹嗎要撞我們?”秦玉琴覺得事情有點蹊蹺,揚起頭望著不遠處的那四個人,狐疑說道:“他們好像是故意的。”
畢自強皺著眉頭,覺得那四人中的高個子有些面熟。他猛然間想起來了:那一次,自己師兄弟三人酒後在“地下舞會”上曾經大打出手,師弟陳佳林出手教訓的那個人就是他。此人肯定是認出自己了,難怪其同夥會三番五次地前來衝撞挑釁,估計是想找岔報復吧。
“你說的不錯,”畢自強此時心裡有數,肯定地點著頭,說道:“他們的確是有意這麼幹的。”
“我們不玩了,”秦玉琴心裡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兆,斷然地說道:“我們走吧。”
“嗯,好。”畢自強答應著,又低頭看了看她腿上的紫青處,心疼地問道:“還痛嗎?”
場邊,畢自強和秦玉琴各自脫去了腳下的溜冰鞋。畢自強左手拎著兩雙溜冰鞋,右手拉著秦玉琴。兩人去退還了溜冰鞋,便向出口處走去。場上那四個男青年見他倆離開了,相互嘀咕了一下,隨後也跟著出來了。
“好奇怪,”秦玉琴邊走邊回頭看了看,緊張而不安地說道:“他們跟在我們後面呢。”
“我知道了。”畢自強心裡早已燃起了火苗,卻絲毫不露聲色,自信地安慰著她,說道:“別擔心,有我在呢。”
從溜冰場到體育館大門口,是一條長約二百多米而兩邊都是芒果樹的道路。畢自強和秦玉琴走了不到一半路程,劉文斌領著同夥已從他倆身後疾步追趕上來,並形成一個包圍圈,霸道地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劉文斌昂頭挺胸,雙手叉腰,囂張地說道:“跑呀,我看你們往哪裡跑!”
“果然是你!”畢自強不屑地瞅了瞅劉文斌的架勢,再瞟了瞟那三個人,鎮定地說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嘿,不想幹什麼,”劉文斌傲慢地發出一聲冷笑,說道:“我就想跟你過不去,怎麼,不行嗎?”
“哈,別忘了上次的教訓。”畢自強輕蔑地一笑。
另外那三個人用不懷好意目光盯著秦玉琴,嘻皮笑臉地衝著她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把畢自強放在眼裡。秦玉琴心裡籠罩著一種莫名的恐懼,花容失色,本能地緊靠著畢自強的身後。
“我看你女朋友長得不錯,”劉文斌仗著自己人多勢眾,猖狂地說道:“嘻嘻,你要是把她留下來,我就讓你走。是不是,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