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張浚統領的官軍從陰地關開出,遊擊的軍隊到達汾州。李克用派遣薛志勤、李承嗣帶領騎兵三千在洪洞縣安設營寨,李存孝帶領軍隊五千在趙城縣安設營寨。鎮國節度使韓建派出強壯士卒三百人在夜間去襲擊李存孝的軍營,李存孝事先知道了,便設下埋伏等待韓建人馬的到來;韓建軍隊沒有得手,靜難、鳳翔軍隊也未經交戰就後撤,李克用的河東軍隊乘勝追擊,直達晉州城的西門;張浚帶領軍隊出城交戰,再次打了敗仗,官軍被斬殺的將近三千名。靜難、鳳翔、保大、定難各路軍隊於是搶先渡過黃河往西回奔,張浚只剩下長安禁軍和宣武軍總共一萬人,與韓建一起關閉晉州城門固守,從此不敢再出城。李存孝帶領軍隊先去攻打絳州,十一月,刺史張行恭放棄絳州城逃跑。李存孝再回兵進攻晉州,圍攻了三天,他與屬下商議說:“張浚身為宰相,我們俘獲他也沒有什麼好處,天子手下的京師禁軍,我們不應當斬殺。”於是,李存孝率領軍隊後退五十里駐紮。張浚、韓建從含口逃走。李存孝攻取了晉州、絳州,大肆搶掠慈州、隰州一帶。
先是,克用遣韓歸範歸朝,附表訟冤,言:“臣父子三代,受恩四朝,破龐勳,翦黃巢,黜襄王,存易定,致陛下今日冠通天之冠,佩白玉之璽,未必非臣之力也!若以攻雲州為臣罪,則拓跋思恭之取延,朱全忠之侵徐、鄆,何獨不討?賞彼誅此,臣豈無辭!且朝廷當阽危之時,則譽臣為韓、彭、伊、呂;及既安之後,則罵臣為戎、羯、胡、夷。今天下握兵立功之人,獨不懼陛下他日之罵乎!況臣果有大罪,六師徵之,自有典刑,何必倖臣之弱北而後取之邪!今張浚既出師,則固難束手,已集蕃、漢兵五十萬,欲直抵蒲、潼,與浚格鬥;若其不勝,甘從削奪。不然,方且輕騎叩閽,頓首丹陛,訴奸回於陛下之坐,納制敕於先帝之廟庭,然後自拘司敗,恭俟鐵質。”表至,浚已敗,朝廷震恐。浚與韓建逾王屋至河陽,撤民屋為筏以濟河,師徒失亡殆盡。
在此之前,李克用放韓歸範回到朝廷,附帶表章訴冤說:“我家父子三代人,蒙受武宗、宣宗、懿宗、僖宗四朝皇帝的恩德,攻破龐勳叛逆,翦除黃巢賊寇,廢黜襄王李,儲存易州定州,使得陛下現在頭戴帝王的冠冕,身佩潔白的玉璽,這不能說沒有我的功勞!如果因為攻打雲州而認為我有罪,那麼拓跋思恭奪取延,朱全忠攻打徐州的時溥、鄆州的朱,為什麼朝廷卻不進行討伐?同樣的舉動,那裡受到獎賞,這裡卻遭受討伐,我怎麼會沒有話說呢!況且當朝廷處在危機時刻,就讚譽我是當今的韓信、彭越、伊尹、呂尚;等到天下稍微安定以後,就辱罵我是北戎、羯族、胡人、蠻夷。這樣,現在天下掌握重兵立有戰功的人,難道就不擔心陛下將來有一天會辱罵他們嗎?!而且,若是我果真有彌天大罪,派出朝廷的軍隊進行征伐,自然有刑法懲處,何必趁我的軍力衰弱以後再來攻取!現在張浚既然已經出動軍隊,我就很難束手待擒,我已經集聚了蕃族、漢人的軍隊五十萬,要直抵蒲州、潼關,與張浚決一死戰;如果不能獲勝,我也甘心被革除官職削去爵位。不然,我就要輕裝騎馬去敲皇宮的大門,在殿階前磕頭,至陛下屏寶座下自陳奸惡回人,去先帝的廟堂繳納詔令敕書,然後把自己捆綁起來到刑官那裡,恭敬地等候用刑被斬。”表章送到時,張浚已經兵敗,朝中群臣震驚恐慌。張浚和韓建經過王屋山到達河陽,拆除民人的房屋做成木筏以便渡過黃河,軍中士卒失蹤死亡幾乎沒剩下多少。
是役也,朝廷倚朱全忠及河朔三鎮;及浚至晉州,全忠方連兵徐、鄆,雖遣將攻澤州而身不至。行營乃求兵糧於鎮、魏,鎮、魏倚河東為捍蔽,皆不出兵;惟華、、鳳翔、鄄、夏之兵會之。兵未交而孫揆被擒,幽、雲俱敗,楊復恭復從中沮之,故浚軍望風自潰。
這次戰役,朝廷想倚助朱全忠和黃河以北三鎮。但等到張浚到達晉州,朱全忠才聯合徐州、鄆州的軍隊,雖然派遣將領攻打澤州卻不親身前往。張浚的行營於是向鎮州、魏州求助軍隊和糧食,可是鎮州、魏州把李克用的河東軍隊當作自己的屏障,都拒不出兵,只有華州、州、鳳翔、州、夏州的軍隊前去和張浚會合。軍隊還沒有交戰,孫揆就被擒獲,幽州的李匡威、雲州的赫連鐸都打了敗仗,楊復恭又在這中間作梗,因此張浚的軍隊一戰即潰,望風而逃。
'34'十二月,孫儒拔蘇州,殺李友。安仁義等聞之,焚潤州廬舍,夜遁。儒使沈粲守蘇州,又遣其將歸傳道守潤州。
'34'十二月,孫儒攻克蘇州,殺死李友。安仁義等得知後,焚燒潤州的房舍,夜裡逃走。孫儒派沈粲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