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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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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劉校長改革創新招生制度,破格把我們從社會打撈出來的,所以許多人視我們為武大的“黃埔系”。當然,校長也有幾分偏愛。每學期初,會集中各系的插班生開個座談會,校長親自來訓話。其他系的人數更少,但更是人中龍鳳,有的多是各地樹立的自學成才楷模,能被校長改變命運,心中無不充滿感激。從今天的發展來看,多數人皆成了高知高幹或高管,應該說,沒有武大,也許大家還在混跡於泥塗。

校長對我的關愛,則可用天高地厚來形容。畢業後有幾年,我曾經墮入人生的真正底谷。校長不斷來信給我鼓勵,甚至帶著幾個博士來探看,贈書送藥,救我於絕望之淵。

當然,學校也有少數員工師生,對插班生是略有微詞的――尤其對中文系。他們的理論自然是認為大學並不需要培養作家,總覺得這些散漫無行的所謂文人,不過是來混文憑的。臨到畢業,都要論文答辯,不免有人想看笑話。我的論文導師是白嶷岐先生,選題則是“周作人晚期思想管窺”――我為這個著名的漢奸做了篇翻案文章。我私下先拿給於可訓先生評估,於師內心比較認同,但擔心太偏離主流話語,是否會在答辯時被髮難。但結果白先生竟然也認可,論文遂得以順利透過,後來還公開發表在南方一個大學學報上,算是未負武大兩年諸位恩師的錯愛。

畢業分配時,正好海南建省。我因不想呆在湖北,同時也想趕所謂特區的潮流,便向系裡提出要求,希望能分到瓊島,或者就是西藏。系裡儘量成全我們的夢想,於是88年我又成了第一批趕海人。以後的命運則似波峰浪谷,幾乎遍歷了人間的五味百苦,此處就不再贅述了。但無論怎樣的沮喪困頓,回憶起在武大結識的諸多師友,總覺得背後還有力量,還在支撐著我去面對悲苦人生。

在人藝看觀眾

除開在北京,話劇似乎已經不怎麼存在了。在這樣一個曾經小到鄉鎮都搭滿了舞臺的國度,觀眾彷彿一夜之間突然集體退場,使無數編導和演員們都一下子尷尬起來。所幸的是,也許由於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存在,使得一批真心愛好話劇藝術的人,便像某個荒島上孓然的古老部落一樣,依舊能夠在王府井的一隅,保留這麼一點近乎古舊的愛好。

自然,人藝從某種角度上說,大抵可以代表這個國家的一流表演藝術水平;這也是它所擁有的觀眾,不至於太多水土流失的原因。不過,這並不是一個龐大的群落;事實上,在這個繁華喧鬧世界的誘惑下,仍然不醉心於KTV或迪廳之類而甘願在此坐冷板凳的人,絕對不會眾多。因而,人藝的觀眾越來越接近於一種俱樂部會員式,或者說,像一個沙龍。在其中,是常常可以感受到一些老派文明的。

在人藝看戲,常常令我傾倒的不僅是表演者本身以及導演獨出心裁的詮釋;同時,我也歎服於那些觀眾的集體風度。無論大劇場小劇場,大家安靜地次第進去,不須對號入座卻從無人為此爭鬧。演出過程中擁有手機的人都自覺關機;沒有說笑,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儘量不弄出一點響聲。精彩之處,掌聲和笑聲都很及時且適可而止。演員謝幕,觀眾集體起立以長時間的掌聲答謝,總會有鮮花恰到好處地奉上。然後,循序退場,無論中外男女,都顯出一種與平日坊肆迥不相同的書卷氣來。

這是這個時代日漸稀少的一種現象;當這種本屬於正常且應有的表現還能殘存於身邊時,卻往往反而讓人感到詫異。實際上,在每個城市時至今日也並不缺乏優雅的各種藝術登臺上演,但卻較少看到如此整齊的集體教養。而在人藝,我並不相信臺下的人們都是紳士淑女,或者多為具有高雅趣味的圈內人。但這些由各色人等所組合的這麼大一個觀眾群,當坐進這個當年老舍、焦菊隱、曹禺等大師掌門過的小小首都劇場時,卻都能喚起一種對藝術的尊重;浮躁心靈頓時獲得一次寧靜的洗禮;文明人類潛在的對高尚風範的追求和摹仿,也都即刻表現出來。這,也許正是精品文藝對民眾潛移默化的另一種功用。

盧梭似乎說過:城市需要戲劇,而墮落的市民卻喜歡小說。也許盧翁的原意並不能用來論證我這裡的觀點,但姑且借用一說,也並無不可。也就是說,我所欣賞的人藝,已不僅在於精湛的話劇本身,同樣,看觀眾也是一種享受,一種古典情懷式的醉心。在那種彬彬風度中,隱含著民族氣質中那些高貴的部分。所以希望,這樣的戲劇和觀眾不僅是博物館式的陳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