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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啞巴皺了皺眉,打了個手勢,忽然指著隊伍中的一個人,說:“你,下去看看。”

被指名的人驚了一下,慌道:“我、我去?為什麼要我去,這下面肯定有水怪。”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帶路的魚漂,也就是我們隊伍裡水性最好的。

這種情況下,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這水裡有古怪,而且裡面的東西肯定非常兇悍,否則陸大嘴和毛牙,就算再沒用,兩個大活人,也不會連反抗都沒有,就這麼被拖下去。

魚漂說完,啞巴冷冷的盯著他,緊接著,一隻手放在了腰間的黑色彎刀上。魚漂似乎這才想起了他白天砍雪人的那一幕,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下了水。

我們將燈光打到水面上,看著魚漂靈活的身形一直往遠處遊,往水下潛,直到身形看不見為止。

豆腐憂心說:“這小子行不行啊,游泳的工夫不錯,但不知身手怎麼樣。”

我淡淡道:“要不你下水幫他?”

豆腐連忙搖頭說:“算了算了,我還是在岸上默默支援他好了。”黑暗中,眾人的神情各不一樣,但大都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啞巴和呂肅那種不為所動的;第二種是馮鬼手以及濛濛那種眉頭緊皺的;第三種便是那幫沒什麼見識的盜墓賊,一個個如臨大敵,大氣兒也不敢出。

整個過程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從我們出了帳篷,到魚漂下水,不過兩分鐘的事情,然而,就在魚漂的身影消失在光線盡頭時,湖水中忽然爆開一陣血霧,在昏黃的燈光下,隨著湖面逐漸擴散。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心說不好,魚漂恐怕是回不來了,天啦,這水下面是什麼東西?不用說,恐怕陸大嘴和毛牙,也是凶多吉少了。豆腐狠狠罵了句髒話,說:“還等著幹什麼,快救人,槍呢,都拿出來。”

回答他的是啞巴,啞巴**的肩頭已經停了一層薄雪,他冷冷的看了豆腐一眼,道:“撤退,先離開這裡。”

豆腐傻眼了,指著湖水,說:“那他們三個怎麼辦?”

啞巴嘴裡嘖了一聲,冷漠的語氣帶著嘲諷,說:“你覺得那三個人還能活?”

豆腐不善於言辭,著急道:“可是……可是我們就這麼走……他們是幫你幹活的,魚漂也是你派去蹚雷的。”

“那又怎麼樣?”啞巴反問,豆腐說不出話,啞巴於是做了個撤營的動作,示意眾人轉移露營地。呂肅嘆了口氣,拍了拍豆腐的肩膀,說:“別難過了,這一行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乾的活,搭夥,就是把命賣給別人的,一手交錢,一手交命,生死不怨。”

呂肅這話說的不假,想當初,衛南京下一趟鬥,出山費就是八十萬,還不算分明器的紅利。啞巴找這幫人搭夥,肯定也是給了大價錢的,我出錢,你賣命,就是這麼個道理,死在途中,各不相欠。

話是這麼說,只是啞巴如此冷酷,未免讓人心寒。

馮鬼手等人倒是沒什麼表示,但其餘人卻是被啞巴冷厲的作風給震懾住了,眾人開始撤除營帳,準備連夜頂著風雪前進,等白天再休息。隊伍裡的氣氛十分沉默,或許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意識到:什麼叫殘酷。估摸著已經有人開始後悔跟啞巴搭夥了。不過在這毫無人際的雪山深處,有誰敢反悔?在這地方殺人,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我聽到不遠處,一個叫大鬍子的男人在嘀咕,說倒斗的錢真不好賺,幹完這一票,一定得從良。

豆腐悶悶不樂,時不時看看湖面,我勸他說:“三個陌生人,想開些。”

豆腐搖了搖頭,說:“我也挺恨自己這種性格的,但我改不過來,他們死了,我就覺得難受,你說他們有沒有老婆孩子?父母還在不在?他們死了,家裡人該怎麼辦?”

我心說,誰不是爹生娘養的,自然是有父母,有妻兒的,但高回報,必然伴隨著高風險,做了這一行,是自願選擇的,死了也不值得同情。有些人辛苦一輩子,生活的艱難而努力,照樣貧困一生,而倒鬥挖蘑菇的,憑什麼揮金如土,憑什麼一擲千金?沒有巨大的付出,怎麼有如此回報?

所以,這三人今天死在這兒,不冤。

我如此勸慰了豆腐一番,他好過了點兒,背上了裝備包。眾人都快速的收拾東西準備撤退,誰也沒注意,湖泊裡,有一個東西悄悄冒了出來,等到發現時,已經晚了。

我只聽到人群后面傳來啊的一聲尖叫,轉頭一看,便見湖中漂浮著一個死人模樣的東西,而那東西的雙手,赫然死死掐著一個人的脖子,將其往湖底下拖拽。

那人正是剛才還在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