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失戀。哈哈,我當時就樂不可支,多大年紀,居然還玩失戀,其實沐歌根本和他沒開始。”
“沒別的事,我掛了,我在開車。”
“行,晚些再聯絡。忙完事務所的事,又專心陪了幾天你老婆,也該撥點時間給哥們了,話說上次那個生日聚會真不算太開心。”
“掛了。”
華燁摘下耳機,從後視鏡裡發覺季萌茵睜開眼,直直地盯著他的後腦勺。
“華燁,你和她還有聯絡?”季萌茵問道。
華燁一愣,“沒有。”
“不要把自己想得過於強大。她能在人地生疏的法國呆兩年,回到國內,就活不下去嗎?如果小濤知道你這麼關心她,會難過的。”
華燁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我一直以為你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孩子。”季萌茵嘆息。
“媽媽,我有分寸的。”
“最好是真的有。感情的事,越愛越計較,不愛才能做到淡定、瀟灑。小濤不是個孩子。”季萌茵又閉上了眼。
華燁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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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媽媽也午睡去了,陶江海坐在陽臺上修整他養的幾盤花,電話一個接一個,有他生意上的朋友打進來的,也有他撥過去的,談的內容都是他的家居廣場。這個專案已經開始正式啟動,現在是調研階段。
陶濤的臥室內也有一張躺椅,放在窗邊,躺在上面,可以曬到太陽,看見一碧如洗的藍天,閉上眼靜聽,海浪從遠處捲來,唰地一下接著一下猛烈地撞擊著海岸,然後是溫柔地緩緩迴歸大海。在夏天的晚上,有一點吵,半夜了,還會有遊人在下面嬉戲。
她關上房門,拿了一條毯子蓋住膝蓋,在躺椅上緩緩坐下。做了一早晨的家務,身體很累,精神卻非常清醒,可能因為是正式分居的第一天吧!
分居,是個陌生的名詞,她曾以為這個詞和自己沒什麼關係。杜晶還在青臺時,她還沒遇到華燁時,兩個人窩在客廳看韓劇《玫瑰人生》,實力派明星崔真實演了一個黃臉婆,在家帶孩子做家務,不想老公卻在公司裡和別的女人勾搭上了。結局女主死了,雖然悽婉,但還算HE,老公心裡面懷著對她的愛,帶著孩子,堅強地走向明天。可是整個過程,真的很虐心。特別是女主為了挽留老公的心,做了許多低三下四的事,看得她和杜晶是拍案而起,直罵這個女人太賤,太無能,離開那個男人難道就活不下去嗎?這樣死皮賴臉地象是在乞討一般要回來的愛,有意義嗎?
站在圍城外,什麼豪言壯語都說得出來。
真的走進圍城這一天,很多事情已不是有意義無意義能評判的。
她現在的處境沒有《玫瑰人生》中女主那樣慘,她有工作,有父母強大的經濟後盾,她沒有孩子,她還沒滿二十五歲,可是她卻做不到果斷地揮劍斬情絲。
緣由只有一個,很可笑——那,就是愛。
可是她愛著的華燁,就坐在她旁邊,一頓飯,看著她沒有動筷都不曾體貼地問一句“嘴巴很疼嗎”這樣的話。
愛情裡,不一定要玫瑰轟炸,不一定要糖果巧克力,不一定要靚衫首飾,只要有一句話說到她心裡,她就會知足了。
陪許沐歌逛街買情侶杯為她剝蝦,為她的首演送花,華燁並不是不會體貼的人。忽視她,無非她不是許沐歌而已。
不知覺,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時發覺都四點了,手腳都睡麻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好一會,才自如地站起來,咽咽口水,還是疼,醫生關照今天要去換下藥。她穿上大衣下樓,發覺爸媽都不在,保姆說陶江海陪陶媽媽去外面散會步,等天黑雪受凍,溫度太低就不能出去的,本來讓她陪,上樓看她睡著,就沒驚動。
“阿姨,幫我找兩個保鮮盒,裝點菜,哦,還有飯。”陶濤說。
“你在桌上問的時候,我就裝好了。要給華律師送過去?”保姆進廚房,拿出來一個紙袋。
陶濤笑了笑,接過,“我出去一下,不要等我吃晚飯了。”
打車先去了昨晚就診的小診所,又噴了下藥,醫生說沒有發炎,情況不錯,再忍受兩天,就好了。
出了診所,她給左修然打電話,如果他不在公寓,她就直接回家了。
接電話的聲音有氣無力,“你還記得有我這號人?”
“在家嗎?”
“我都餓得爬不到大門,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