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的。

異想天開,想從這裡越獄是異想天開,也許人家只是說著玩呢,舒和神經過敏吧——我最後這樣安慰自己。

第五章 情商 第一節 圖騰死不了

樂樂、豹崽和金魚眼每天還紮在一個槽子裡吃食,沆瀣一氣,其他人也都按部就班,鷹是鷹鳥是鳥的,看不出什麼圖謀不軌的跡像,我緊張了兩天,也不很在意了,覺得舒和神經質。

舒和跟我們說了越獄那事後,似乎也覺得不妥,關照我和常博千萬別亂講,然後就不再提這個茬兒了。

常博我們倆又回到平常境界裡,每天的大部分時間,在想自己的事,看自己的書。舒和有些心不在焉,肚子裡有蛔蟲似的,坐在那裡總魂不守舍,好多次想跟我說什麼又費勁地嚥了回去。

“這小子等重新開庭呢,燒心,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我想。

我先發制人地勸了他幾句,他有點惆悵地說:“我琢磨了,那個案子翻不過來了,死刑也夠戧判得了,一想這個無期,我就活得沒信心啦。”

常博我們倆都安慰他,也就落一安慰,勸皮勸不了瓤。

舒和悄聲說了句:“有個事,一直想讓你倆給拿主意……”在我們徵詢的目光下,舒和突然又含糊起來,纏綿道:“算了,等我想好了再說吧。”

舒和自己給自己找了會彆扭,鬱悶得難受,跟我換了個位子,挨侯爺邊上坐去了,讓侯爺給他看手相。侯爺也是二把刀,就是敢說,點著舒和的掌紋道:“感情夠豐富,一道一道的這個桃花線,都是外遇吧;事業線厲害……哎呀,說了您別不愛聽,你這命裡有天羅煞啊,牢獄之災恐怕免不了了。”

後面的話掉我耳朵裡來,我側臉捧他:“高,侯爺就是高。”

侯爺“呵呵”一笑,接著跟舒和說:“生命線還挺長,活80沒問題,想死都死不了。”

舒和笑道:“侯爺你不堵心我麼?我就在裡面乾熬著,想死都死不了?我咋那命苦呢?”

一會,倆人往那邊擠了擠,說起了知心話,彷彿小耗子在偷食,悉悉簌簌地,聽不太清楚。

樂樂和小不點不知道怎麼滾起來了,看樣子是鬧著玩,又是樂樂討厭唄?折騰了一小會,樂樂臉色有些白,小不點也喘得拾不起個來了。樂樂說:“哦,哎喲,虛啊,50米都跑不動了。”

金魚眼笑道:“可不是?我從這走到管教室,趕得急點都喘氣。人在這裡邊都她媽呆廢啦。”

“鍛鍊,鍛鍊!”樂樂跳起來,惡狠狠地打了幾個空拳:“得抓緊恢復體力!”

楊譽贏繃了一下手臂說:“我沒問題,在分局天天干體力活,胳膊上的肉到現在還鐵疙瘩似的。”

“別看咱長的瘦,骨頭縫裡是肌肉。”豐富湊趣道。話一出口,立刻被金魚眼罵了回去。

那邊一鬧騰,我就放下了書,目光放蕩到窗外,看著城市蒼白的天空上,一抹淺淡的白雲,在不易覺察地舒展,舒展,最後終於散開,被吞沒進蒼白無生氣的背景裡。

常博問:“看什麼呢?”

“雲。”

“哪呢?”

“飛啦。”我把目光收監,無聊地說:“逝者如斯啊。”

常博道:“好在你就要熬出去了,我才剛開始呢。”

“你們那個走私案跟賴昌星還不一樣,應該算單位犯罪吧,你這樣的屁鳥,也就落一拘役。”我安慰他。

正聊著,瞭望板呱嗒一響,龐管從外面喊:“金國光,下午把衛生做做啊,明天局裡來人檢查。”

“放心吧龐管,保證一塵不染。”金魚眼積極地應承著。

“這幾天號裡沒事吧?有打架的沒有?”

“沒有,消停著呢,大部分都快結案了,都老實著呢。”

龐管警告道:“丁字樓有個把脾打掉的,一個加了七年,一個緩二的給掛了,都長點教訓,別沒事找事!”

“哎!……龐管您慢走——”金魚眼殷勤有加地對著“誇”一聲合上的擋板說完,回頭對我們道:“聽見了嗎?都省事點,在裡面惹了禍,跑都沒處跑,弄個罐兒捉王八。”

吃了飯,午覺也免了,金魚眼吆喝大夥翻天覆地的搞衛生。豹崽說:“鋪底下還做什麼勁,誰趴底下看?”

金魚眼說:“我這是不愛倒騰,忘了豐子傑那會兒了?哪禮拜不翻鋪板大掃除,勞民傷財啊。咱今不是遇見檢查的了麼,順腳兒自己也乾淨乾淨吧。抬板抬板,都他媽別滲著,別把自己當大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