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法宏道:“怨屁,我也猥褻,4年半啊——嘿嘿,不過我比你就值了,我讓那丫頭給我叼了半天,我還抽了她十來個嘴巴,你那算個屁情節啊,告訴你吧,判你不冤枉,可你他媽給判重了點兒,是不是老師?”
我笑道:“你先別把你那點兒糗事當俊寶兒了,你還以為多光榮怎麼著?不過要說方卓這事兒,判得也算重些,好象用人民內部矛盾就可以解決了哦,是不是?”我把球踢回給周法宏。
“沒錯,這是一般違法,‘治安條例’就辦了,拘留半拉月,再罰點兒款唄。問題就出在你們家沒人,偏偏對方又咬的緊,不判你判誰,不知道這兩年嚴打呢嗎?還往槍口上撞,真憋不住了,花50塊錢找一野雞也不弄那刺激啊。”
何永笑道:“操,你是電把兒啊?光照別人不照自己。”
周法宏笑道:“他能跟我比嗎?我那是喝高啦,而且那婊子本身就是一雞,跟她們還客氣。”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心裡都通上了氣兒,使勁說方卓這事兒太冤啦,看著方卓被同情得無比痛苦和消沉的樣子,大家都有些開心。
既然只為開心,並沒有十足的惡意,跟新來的聊了一會兒,大夥就都收斂住嘴巴,扎進網子裡奮鬥起來。我教著方卓穿了幾片網子,才注意到那個叫高則崇的派出所所長被樸主任叫去,一直在管教室沒有出來。
第五節 啞巴所長
樸主任領著高則崇出來,告訴小杰:“讓他先燒花線吧。”然後跟高則崇說:“先幹著吧。”
高則崇點頭笑道:“好好,幹著,來了就得幹活,這我明白。”
高則崇看上去四十出頭,眼泡有些臃腫,眼睛也不怎麼有神,跟公安形象似乎不太搭界。
小杰看出這是個要照顧的,就過來說:“老師,好歹發點活兒,先練著。”
我笑道:“分什麼活兒呀,先跟他們見習一天吧,明天再發行不?”靠,欺負我不會走人緣?順手我還將你一軍!
“見習吧,見習。”小杰無所謂地說。
高則崇在花線組坐下來,門三太立刻笑著臉迎上:“大所長啊,你還不直接歇了?主任也真是,這點面子沒有。”
高則崇有些倨傲地笑道:“什麼所長啊,現在是罪犯,跟大家一樣,一樣啦。”
何永問:“高所,你個大所長,怎麼撞個人還進來了?太離譜了吧?”
“咳,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現在交通肇事出了人命,就得判刑啊,我又沾一‘酒後’。”
“操,那一大所長也不至於栽進來!我們那片的所長——連小屁警察子,都橫著飛,比土匪還厲害,哪個不該斃,沒看一個進來的。”
高則崇似乎不願意深談,也有些不屑深談,敷衍道:“總得有第一個擋槍子的吧。”
“你就是那倒黴蛋!明白了,倒黴蛋,操,不過也不冤,要是老百姓得比你判得還重。”何永笑道。
周法宏訓斥道:“你跟誰說話哪?——高所!這要在外邊,你牙早飛啦!”
何永一捂嘴,害怕地說:“呵呵,忘了忘了,不過我再外面還真不尿他們這樣的,流氓穿上制服就厲害了?”
高則崇不理這邊了,問門三太這燒花線是怎麼回事兒。
門三太一邊說“簡單簡單”,一邊又問:“你怎麼沒留教育科啊,你應該留教育科呀。”
“領導怎麼安排就服從唄。”
我問他:“老高,幾年啊?”
“仨。”
“賠錢了沒?”
“賠了10來萬,死了一個,傷了一個。”
“那怎麼沒判緩兒?我們原來號裡有個交肇逃逸的,賠錢就三緩四了。”
高則崇剛才還跟我有些笑容,被我這樣一問,臉色變得沉悶起來,搖搖頭說:“怎麼也是一條人命啊,三年也不冤。”
何永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讓人給算計了,權利鬥爭啊,你在你們那裡得罪人太多了唄!”
我想何永算你聰明,可高則崇臉色更不舒服了,看一眼何永,不說話了。
小杰在方卓後面立了一會兒,踢一下他的屁股:“手麻利點啊,老師晚上讓他帶20套網子回去練。”
方卓回頭迅速看一眼小杰,連連答應著。
何永笑道:“在看守所沒少捱揍吧。”
方卓一邊忙活,一邊苦笑道:“沒什麼。”
周法宏說:“肯定捱揍,看你這精神頭,就是一路打過來的,現在算熬過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