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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弟的變化,也深感蹊蹺。夫妻二人對於軍長與省長的抉擇,又幾乎用了一夜工夫才制定出實施方案:還是以擔任軍長為宜。

次日清晨,王家烈就趕到鄭不凡的住處,告知他考慮的結果。不料這位特使聽了之後,眯著眼笑了一笑,仰起臉說:“我料到你會這樣決定。軍人出身嘛!一直耍槍桿子嘛!

不過,這裡面有難處哩!“

王家烈見他話裡有話,急問:“有啥子難處?”

“唉,你們內部的事,我怎麼好說。”

王家烈一聽,更坐不住了。他有些迫不及待:“鄭主任,我們雖然是初交,可是慕名久矣,有啥子話,你可不要瞞我才好。”

鄭不凡見他情急意切,覺得時機已至,就嘆了口氣,說:“這話我本來不當說,可是我要不說,也不夠朋友,覺得對不住你。……”

“你說!你說!”

鄭不凡長長地嘆了口氣:“咳,你們內部有人不贊成你嘛!”

“不贊成我?”王家烈一聽急了,探著身子,把耳朵伸過來。

“誰?是誰?”

“還有誰,就是你那兩個師長嘛!”

“他們說什麼了?”

“他們說,叫他去當省主席吧,軍長他幹不了。”

“噢,我這才明白了!”

這個打擊對王家烈簡直是難以想象的沉重。在他離開鄭不凡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走不穩了。沒有什麼比親朋的叛賣更使人感到痛苦、氣憤和難以忍受。他來到軍部立刻通知兩位師長前來見他。

兩位師長來到,一看軍長氣昂昂地坐在那裡,兩眼圓睜,氣氛很不尋常,不由倒退了半步。白師長勉強鎮靜了一下,笑著上前搭訕說:“大哥,有什麼不痛快的事,你可說呀!”

王家烈把桌子猛地一拍,怒衝衝地吼道:“你們乾的啥子事,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白師長望望赫師長,眨巴眨巴眼,說:“我們幹啥子事了,你挑明,就是死了也不落個冤枉鬼嘛!”

王家烈用手一指:“你們見鄭不凡說什麼了?”

“咳,原來是這個。”白師長嘿嘿一笑,“逢場作戲嘛,你怎麼當起真來?”

王家烈更火了,把桌子又啪地一拍:“好一個逢場作戲!我問你,你姓白的原來是一個什麼,你不過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小排長。你現在在遵義城有高樓大廈,在銀行裡有大批存款,現在你是一個師長了,你倒想把我一腳踢開。姓白的,你摸著良心想一想吧!”

白師長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正要上前爭辯,赫師長攔住他,滿臉陪笑地走上前說:“表哥,你別生氣。鄭主任我們確實見了,是他找我們的。

我們並沒有許他啥子,也不過是幾句空話。“

“空話?啥子空話?你也不老實!”王家烈氣憤地說。

白師長一看是個說話機會,就搶上去,說:“大哥,你剛才說話,是一時氣惱,說過分了,我這當兄弟的,也不能同大哥計較。大哥對我,確是恩重如山,可是,大哥,您是個聰明人,你在官場上混過,你想必知道蔣介石現在勢力很大,除了共產黨誰不怕他!他現在名義上是委員長,實際上也就是當今的皇帝;他今天派人來,也就是過去的欽差大臣。欽差大臣說的話我們就是不贊成,是不是也得應付幾句。別說我們年輕無知,就是你老哥遇到這種場合,人家去找你,也不能拍屁股就走嘛!”

這個白師長如此能言善辯,竟把王家烈的怒氣洩去了一半。王家烈竟一時不言語了。白師長覺得意猶未足,就向王家烈身邊貼近,繼續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親暱地說:“大哥,我問你,看問題你是看表面,還是看內心?你要看表面,那我啥子話也不講了;你要是看內心,小弟我倒是有幾句話想說一說。大哥,咱弟兄在一塊不是一天半天了,啥事我不是向著你?他鄭主任雖然有權有勢,我的心就真的向著他了?不要說他,就是蔣介石,我的心也不會真向著他!大哥呀,你的大恩大德,我報還報不及呢,我怎麼能夠對你有二心呢!……”

白師長的才能沒有白費,頭一席話,使王家烈的氣消了一半;這一席話,使王家烈基本上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王家烈剛想要說點什麼,白師長又乘機擴大戰果,上前抓住王家烈的膀子,無限委屈地說:“大哥呀!大哥!你可把小弟我屈死了呀!你罵我打我都可以,你不能這樣屈我呀!……走,走,咱們一起到城隍廟去!”

“到城隍廟去幹啥子?”王家烈拿出大哥的架勢申斥道。

白師長神色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