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從私底下進來的貨物,走的全都是散貨。
在亞法,一瓶十二年的瑪爾迪納價值一百五十克朗,但是要抽百分之五十的稅,但如果是散裝的大桶,不管裡面裝的是什麼酒,抽的稅都是固定的,每桶二十五克朗,而一大桶可以灌裝幾百瓶酒,這裡面差別就大了,再加上進出口這種奢侈品,兩邊都會抽取重稅,所以走私的話,那裡面的利潤大得驚人。
所以有這樣一座工廠,就顯得相當重要。
和麗達的父親比起來,他的造假術就高明多了。
無論是香水、裘皮、時裝還是葡萄酒,全都是真貨,以樣品和散貨的名義給他,包裝用的同樣是正派貨色,作假的只有稅務印花,這東西是用“複製術”從真正的稅務印花上直接複製下來的,除非有人沒事幹,去查稅務印花的登記編號,要不然根本沒有人能夠看出破綻。
工廠的前半部分,就是派這種用場,而後半部分是用來拼裝魔機。
赫爾已計畫好了,魔機的設計由技師來管,在布朗頓進行,但是零部件的製造,則散開在各個國家,分別向不同的廠家訂貨,然後在這裡組裝,這樣可以保證最大程度的保密。
像往常一樣,赫爾從早晨六點開始,就一直待在水下的秘密基地裡面。
這裡比密斯康的那個要大得多,整個基地的佈置有點像鐵軌列車的臥鋪車廂,一側是獨立的房間,一邊是一條走廊、四周全都是石壁,那是用水泥混合河底淤泥砌成的,然後再對這種軟趴趴的東西,施以“化泥為石”魔法。
這種做法,是當初技師在噬魂教派的廢墟上重新建造要塞時,偶然間發現的,現在他們只要用到水泥就這樣幹。
這間房間就像是一個大的裁縫鋪子,幾排衣架上吊掛著各式各樣的時裝,這裡面很少有重複的款式。
赫爾突然間有一種回到了過去的感覺,他在這種環境之中生活了近十年,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已在這種地方幹活了。
他隨手拎起了一件皮大衣,修在衣領內側的商標,對他來說非常熟悉,那是他以前工作的地方,大衣的設計風格同樣讓他感到熟悉,肯定是出自巴迪之手,這個傢伙以前—直在他底下,看來他離開之後,這個傢伙總算出頭了。
或許是處於同行的嫉妒,赫爾在心底對大衣的款式和設計腹誹了一番,不過他最後還是小心地把它掛了回去。
這件大衣在德不利頓至少可以賣到七百英鎊,按照現在的比價,兌換成克朗就是三千五百克朗,那可不是一筆小數字,幾乎是一個國家公務員一年的工資。誰會和錢過不去。
“先生,先生。”遠處傳來了焦急呼喊的聲音,只有安娜會這樣叫他,其他人則叫他老闆。
“出了什麼事情嗎?”赫爾連忙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他看到其他人也被安娜的叫喊引了出來,全部站在走廊上。
“幹各自的活去,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赫爾命令道,將安娜一把拉進旁邊的房間。
“布朗頓那邊出事了。”安娜一進入房間立刻說道。
“告訴我具體情況。”赫爾立刻皺緊了眉頭,寄生計畫已進展到這種程度,偏偏會在原本並不認為會有問題的地方出了紕漏。
“訊息是您的替身傳過來的,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幾天前布朗頓的秘密員警警進行了—場大搜捕,很多人被抓了,其中就有我們的人。”
“克力特曼、哈倫和技師有沒有出事?”赫爾立刻問道。
他只關心這幾個人,因為這三個人對他非常重要,很多事情就必須藉助他們的能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三個知道很多秘密,特別是技師,如果其一旦暴露,所有的地下基地就全都暴露了。
一想到這些,赫爾立刻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又發現了自己的一個致命要害,他同樣也把太多的雞蛋放在了一個籃子裡面。
“哈倫現在並不在國內,克力特曼先生按照您的命令,一直被保護得非常好,他因為身分的緣故,確實受到過盤查,不過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技師先生同樣也很安全,貝魯人對大學和研究所顯得特別尊重,很少去騷擾。”
安娜的話,讓赫爾的心稍稍放鬆了下來。
“那麼布朗頓到底發生了什麼?”赫爾問道,此刻的他顯得心平氣和。
“您的替身傳來訊息,您讓他保持聯絡的那四十幾個人,已有十幾個人被貝魯人抓起來了,另外還有近十個人失蹤,除此之外,您讓他一直監視的另外一夥人的藏身之所,昨天晚上被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