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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彩蝶所說,秋娘該是收了不少包餘令的銀子。
餘令從惜春閣回住處,住處已經大變模樣。
窗紗換成了梅紅軟煙羅,進門就是桃杏繡簾,紅木架上放了把古琴,窗邊擱了兩座汝窯玉瓶插著海棠,架子床掛了嶄新的煙霞帳。
餘令在椅子上坐下,屋裡也有沒換的東西,比如正對著床的那副歡喜佛畫卷,依然懸掛在灑金帳之中。
看著半闔的佛眼,也不知這佛畫是是誰畫的,明明是佛,身纏慈悲祥雲,用著燦金的色繪滿佛身,但時不時會讓她看著發毛。
就像是晚上會入她夢的眼睛。
“曇月姑娘,你看這身衣裳。”
彩蝶端著紅木托盤,讓餘令去看上面大紅繡蝶花的喜衣,雖知來的可能是謝辭非,餘令對這衣裳也生不起喜意。
“非換不可?”
“秋娘說圖個喜氣,連紅蓋頭都準備好了。”
妓院裡沒有外頭那麼多的規矩,什麼正頭娘子才能穿大紅,八抬大轎才能掀紅蓋頭在這兒通通沒有。
若是姑娘願意可以日日當新娘子,客人願意亦可以日日入洞房。
“秋娘問姑娘想不想擺酒?”
彩蝶心裡是想熱鬧熱鬧的,所以問完又接著說道,“桃紅姑娘就是辦了席面,邀了樓裡的姑娘們一起吃酒,往常樓裡的姑娘遇到好客人也都會辦幾桌,讓大家沾沾喜氣,一起熱鬧熱鬧,辦桌的銀子客人都是樂意拿的。”
彩蝶說完眼巴巴地看著餘令,心想餘令要是請其他姑娘吃了酒,跟其他姑娘的關係也能緩和許多。
“不必。”
雖然想著餘令同意的可能性不大,但彩蝶見著她搖頭還是覺得失望。
“樓裡也有好相處的姑娘,曇月姑娘你若是與她們認識了,就不必每日憋在屋裡。”
人都是憋出毛病的,餘令是她見過話最少的人了。
人活著每日都該說一說話,她覺著餘令如果不說出來,就是把話存在心裡日日對著自己言,久而久之就是沒毛病的也憋出了毛病。
“我不需要與她們認識,我不是憋在屋中,我是被囚禁在了這棟樓裡。”
餘令說完,覺得與彩蝶說得太多,眼眸輕抬,“沒什麼事你就出去罷。”
“那我出去了,等會再來給曇月姑娘送洗澡水。”
彩蝶算過餘令與她說的最多的就是讓她“出去”,但是她又偏偏喜歡待在餘令身邊,哪怕聽一句“出去”也覺得比在旁人身邊伺候有意思。
沐浴的水晌午剛過就送到了餘令的房裡,這次除了彩蝶還有雪色。
雪色進門見餘令頭也沒抬一下問她是誰,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秋娘吩咐,一定要讓我們給你洗乾淨了才能走。你要是不願讓我們洗,等會秋娘會直接讓後院的嬸子們來,她們一個個膀大腰圓,胳膊比你腰還粗,那時候洗起來可不舒服。”
彩蝶扯了扯雪色,朝餘令道:“我們不會用力的。”
沐浴的水裡面加了牛乳、香料、花瓣,餘令赤身踏入。
雪色見著她的肌膚,突然覺得自己的名字該讓給她,這樣的肌膚才真的叫做雪色。
她們的手放在上面都像是在雪地裡印上了黑爪印的小貓小狗。
秋娘吩咐她們給姑娘洗澡,就是怕姑娘平日裡有沒洗好的地方,接客的時候噁心到客人。
但瞧著餘令細膩的後背,雪色撇了撇嘴:“你是想自己洗?我們就不摸你了。”
彩蝶收回了要伸出的手,老實的跟雪色站在一塊,看著餘令沐浴。
乳白色的水珠在肌膚上滑過,餘令神情並不窘迫。
看著桃紅的花瓣沾在餘令的肌膚上,彩蝶險些看直了眼。
“頭髮可能要勞煩你們二人。”
餘令睇了雪色她們一眼,有些世家裡頭還有用奴婢擦拭穢物的規矩,餘令不會差使下人到那般田地,但侍女在旁伺候洗澡她也不至於不習慣。
雪色跟桃紅挽著袖子給餘令洗了發,等餘令踏出浴桶,雪色叫了聲等等。
拿起一旁擱著瓷瓶,雪色瞧著餘令身上被水汽氤的半透的中衣:“這東西要趁著現在抹了。”
白瓷瓶開啟裡頭是像蜜蠟一樣的東西,色澤半透偏黃,比蜂蜜要淡一些。
“這是什麼?”
“防止你受傷的。”
雪色指尖挑了一塊,“腿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