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同為荊州士人冠冕,可是一直以來,他既比不了孔明的一心為公,虛懷若谷,也比不了龐統的奇計百出,所向披靡。他只是一直在報怨,報怨沒給他和合適的舞臺,否則他可以做出多大的事來,肯定比孔明精彩,比龐統出色。原來他這樣報怨還可以,因為龐統治小縣時也荒廢政務,終日飲酒。可是廖立到了侍中這一步,依然還是做事時少,破壞時多,經常非議朝政,諷刺大臣,時時把矛頭毫無來由的指向,就很難站我滿意了。
我也曾與廖立單獨談論過,對他的才華我是很佩服的。畢竟他是與和龐統齊名的人,甚至我也曾試想過讓他獨擋一面的可能性,畢竟他的資歷和才智都還在李嚴之上。但是今天出了這等事,讓我還如何能放過他?這已不是性格的缺點,而是為人的善惡了。
不過,在季漢,孔明先生制定和執行法律,凡事必先重證據,無論是賞,是罰,是升,是輟,都要有根有據,清清楚楚。渭南之戰,魏延獨引一軍守衛河西,他私自行動,導致風陵渡失敗,雖有渭南之戰捨命死戰,立下大功,卻也難免受到降級和處分,以及在軍營中身受四十軍棍——要知道軍棍這種事,打上他這種高階將領已是極為少見——而這種公平和公正,也正是季漢部隊戰鬥力強悍的原因所在。
離了延尉府,天色已昏,馬上就進入宵禁了。
正行間,黑塞突然停下:“陛下,前面有埋伏。”
一陣涼風落下來,瘋瘋的,讓人不由背上起慄。
第二部 世事初硎赤子心 第十二章 戰長街八陣逞威 鬥趙雲曹肇赴死
一聲有埋伏,讓我不由大是吃驚。這可是長安城中,難道說還會有人暗害我不成?眼前這片地方,本是漢時的大院豪宅,三公舊府,經了戰火洗禮,到處都是斷瓦廢墟,滿目荒涼。也並沒住戶在。不過時值暮春,青藤漸長,細草初生,晚開的花朵幽幽的釋放出香氣,給這荒涼上遮了一層生機。
我看了半響,笑道:“你這殺才,倒嚇了朕一跳,哪裡有什麼埋伏?”
黑塞卻不答話,眼睛盯著遠處,手一揮,七名侍衛已隨著他快步向前。他們前後錯雜,並不齊整,卻暗合著八陣圖——他們八人正是我身邊的陽八衛,而李氏兄弟與另外六人組成陰八衛,這十六人合在一起,便是三叔這樣的絕世猛將,也無法闖陣而出。
黑塞八人行得均快,眨眼間已至前面街口處,便聽黑塞喝道:“爾等是什麼人?”
幾個雜亂的聲音答道:“你是什麼人?要你管?”聲音古怪,雖是漢話,卻帶著胡音,與原來的黑塞有一拼,而且個個舌根都發硬,聲音裡打著卷,明顯是酒喝多了。接著暗影裡鑽出幾個身著胡服,腰懸彎刀的鮮卑人。
我心裡不由佩服黑塞的感覺靈敏,卻又好笑,這些人大約是進城來的鮮卑使者的從人,在草原裡放蕩慣了,不知長安城的規矩。竟在這荒蕪的地方休息,以至黑塞以為是埋伏。
黑塞上下打量他們一番,說道:“馬上就要宵禁了,幾位該去哪裡,便去哪裡,不要待在這裡。”
為首一個高大的鮮卑人叫道:“老子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除了天神和我家大人。誰也管不了我。你算什麼東西?、態度極是蠻橫,說著便抽出腰刀,一刀向黑塞劈去,這一刀歪歪斜斜,卻是力量極大,簡直要把黑塞劈成兩半。
黑塞向後,佩劍出手。八陣圖上陣之時,所執兵器各不相同,什麼長戟短刀。堅盾柔索,長短相雜,攻能各異,往往讓對手手忙腳亂。但此次出門是便衣。八個侍衛都是腰帶長劍。噹噹兩聲,火花四濺,黑塞地配劍架不住那沉重的彎刀。被那鮮卑人擊得連連後退。黑塞也是巨力之人,此人竟能將黑塞帶退,也算了得。此時鮮卑人臉上帶了猙獰的笑意,腳步隨著黑塞後退自然的跟隨,不有效期分毫,接著舉刀便砍。卻不知黑塞向後退身之間,已經引動陣法,兩名侍衛從兩側環上。隱隱將他困在其中。他的刀才揚起,肋下空中大開,一名侍衛閃電般撲入,一拳擊在他的肋下。八陣圖所用拳法與一般人不同,他們出拳時中指關節突出。全力打擊一點,更有打穴之功,此人身子雖然強悍,受此重擊,只覺五臟六腑幾乎翻轉,呼吸陡停,全身一頓,便此時手腕巨痛,卻是被另一個侍衛用擒拿手,擒住,彎刀登時撒手,身子向前踉踉嗆嗆倒去,接著被第三個侍衛在後腰上一腳,踢出陣來。此時倒在地上,肋下那一拳的勁力還未消去,只自一下一下的抽搐,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黑塞將長劍一鉤一搭,已將那彎刀接在手中,揮了兩下,感覺還不錯,反手丟給一個侍衛,再次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