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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己卻無能為力。那種慘痛的感覺,曹丕不想體驗第二次。

“一定還有轉圜的餘地,一定有什麼法子能把陛下救出來。”他喃喃自語,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住的帳篷。他一進去,發現裡面早有一個人在恭候。

徐他恭敬地站在床榻旁邊,雙手垂在兩側,頭髮亂得如同鴉巢,這應該是長時間高速騎馬吹出來的。曹丕注意到,他身上的衣著與裝備,都比出發時要高階一些。

“你回來幹嗎?”曹丕把臉一沉。他之前擬好了一個完美的計劃,可以保證讓徐他混入曹營。他對這個自己第一次獨立操作的計劃信心十足,十分自得。可徐他現在居然跑回來,難道計劃失敗了?

徐他道:“文丑將軍已闢我為下屬。我特意趕回來,是要告訴您一件事,我馬上就要折返。”

曹丕皺眉:“什麼事?”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劉平被抓,已經容不下其他思緒。

徐他上前一步,神情木然:“一位曹軍將領臨終前託我給袁營的許攸帶一句話。”曹丕抬起頭:“那你為什麼大老遠跑回來告訴我?”

徐他道:“因為我已用血肉為誓,終生奉您為主。我不能對您有任何隱瞞。”曹丕沒被這話感動,他問道:“那員曹軍的將領是誰?”

“胡車兒。”

一聽這名字,曹丕的嘴唇都顫抖了一下。宛城之戰,正是這個人親自圍住曹兵的營寨,用潮水般的西涼兵淹沒了典韋、曹安民和他的大哥曹昂……

“他轉告許攸的話是什麼?”曹丕問。

接下來徐他所說的話,讓他霎時間五雷轟頂……

史阿和鄧展原本站在帳外,他們忽然聽見帳內傳來一聲嘶吼,齊齊衝了進去。此時徐他已經離開了,只剩下曹丕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嘔吐著,地上有一灘黃綠色的嘔吐物。他們以為曹丕是被誰下了毒,趕緊要去攙他起來。曹丕狂暴地舞動著肢體,雙眼滿布血絲,涕淚交加。他的胃一陣陣地痙攣抽縮,但跟他心中此時掀起的驚濤駭浪相比,這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史阿急切地從懷裡掏出一粒解毒藥丸,這是他珍藏很久的保命物,是蜚先生賞賜給他的,據說是華佗親手製作,可解百毒。此時他也顧不得了,伸手按住曹丕的脖頸,就要給他塞進去。曹丕卻推開手,搖搖頭道:“我沒有中毒,只是一下子魘住了。”史阿滿是憂慮地望著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能讓一個心志毅定的孩子瞬間崩潰成這樣。

曹丕掏出絲巾,擦了擦眼淚和鼻涕,讓呼吸稍微均勻了一些,對史阿和鄧展咬牙切齒道:

“你們兩個準備一下,明天晚上咱們去劫獄!”

關羽和張遼並轡走在大路當中,在他們的身後只有寥寥六百餘騎,但這些騎士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坐騎都是鍾繇特意從關西送過來的駿馬。

在開闊的戰場上,這一支部隊的威力是不容小覷的。想當年,高順的陷陳營不過一千騎,就幾乎把整個曹軍的戰線擊垮。現在這支軍團如果發起飆來,戰鬥力不輸於當年的陷陳營。

可讓關羽和張遼無奈的是,本該奮蹄馳騁的駿馬,如今卻被籠頭束住了。在他們的身旁,是一支浩浩蕩蕩的輜重隊。這才是真正從白馬城遷出來的隊伍,裡面有扶老攜幼的一萬多百姓,還有大小數百輛牛車混雜其中,沿著大路緩緩而行。

他們的騎兵隊,是這隻輜重隊唯一的護衛。

這支混合隊伍的行進速度實在不快。之前靠著假輜重隊的誤導,爭取來了一天多的時間。但現在敵人已經反應過來了,文丑的部隊正在高速行進。而他們距離延津還有半天多的路程——就算到了也沒用,延津甚至不能稱為一座城,只是有幾座塢堡罷了。在那裡迎擊袁紹的大軍突襲,和楚霸王在烏江差不多。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郭嘉要指派這個任務,還要做成這樣的編制。保護輜重的任務,最好的選擇是徐晃的步兵,騎兵應該放在更廣闊的空間才有價值。

“咱們背後的文丑有數千人。就這點人,怎麼打?”張遼有些惱火地揮了揮手臂。

關羽安慰道:“郭祭酒說怎麼打,咱們就怎麼打吧。再說了,那個輜重隊裡還有楊修在呢。”張遼聽到這名字,不無謹慎地瞥了關羽一眼,看他面色如常不像意有所指,這才放下心來。

自從在楊修的慫恿下陰死顏良以後,張遼一直惴惴不安。他與袁營有自己的秘密渠道,可沮授一直沒有傳來新的訊息,沒有訓斥,沒有威脅,沒有詢問,乾脆一點訊息也沒有,這更讓他擔心不已,生怕呂姬會被遷怒殺死。他有一陣甚至在想,乾脆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