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楚白是什麼人?
他是一個野心永遠都不會被滿足的人。在越南,他想著如何不當便當販子,在李華梅哪兒,他想著如何不當跑龍套的,在李維哪兒,他就直接想著如何造反了。
他可以勾結本願寺,他可以弄死整個日本的人,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一切——最變態的是,他有的時候完全是因為自己喜歡殺人而去殺人。
當殺人變成一種喜好的時候,這個人就是殺人狂,這種喜好需要花樣翻新,這個人就是德州電鋸狂,當一個人翻著花樣大批次殺人,這個人就是元首。
楚白可能安安穩穩的做自己的軍師輔佐武田信玄麼?怎麼可能?他又不是山本勘助,那條跛腳獨眼龍的忠誠條的確是MAX還拐彎,但是楚白……
在武田家混了一段時間後。馬上就人心思動——“我要弄死武田信玄,自己當老大”的思想也越來越重。
不過,他一個外來貨又是明國人,憑什麼自己當老大啊?別人服不服還是個問題呢!這裡可不是佐渡島,壓根就是什麼都沒有的無政府情況之下,自己扔點麵包就跟阿美立戈王國的軍隊到了阿富汗或者伊拉克似的——就算是佐渡島還有暗間氏呢,他算老幾?
不過,松永久秀幹掉了天下所有武士名義上的CEO足利義輝,並且還弄死了自己實際上的總裁三好長慶這件事情,如同一座明亮的海上燈塔,為楚白指明瞭驚濤拍狼的風雨之中,一條明亮的航線。
先蟄伏一段時間,然後再用自己蟄伏期間的本錢弄死武田信玄,自己當老大或者幕後老大。
但是……
首先一個重要問題。
楚白,沒有朋友。
李維一開始投身於上杉家的封建地主階級革命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年輕,還有理想,還有抱負。可謂是抱著一腔後宮熱血投身於轟轟烈烈的大革命之中!隨即結識了一大堆革命夥伴,諸如現在的封疆大吏齋藤朝信什麼的,並且在鯨屋裡加深了各自之間的革命友誼和階級情誼!
不過楚白就不行,首先他的階級立場是和所有人對立的——這個還要怪李維,畢竟李維這個楚白的同鄉給武田家上上下下,不只是武田信玄造成了多麼大的感情創傷這個所有人都知道。所以身為明國人的他在武田家沒有朋友甚至是炮友這是肯定的。
其次,就是他……的確過於齷齪了。
一副施瓦辛格的樣子,配著一張獻媚的神情,就連武田信玄自己在接受計謀的時候都受不了,更何況別人?
楚白也很苦惱——自己這副模樣是爹媽給的,施瓦辛格和韋小寶的結合又不是自己希望的——再說了,自己這款奴才相可是百十年後的流行款式。在大辮子的旗下好歹能混個地方官吏,日本人看不明白麼?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這裡奴才相更深的也不是沒有,看看高坂昌信賣菊花的樣子。
“我好歹還穿著衣裳呢!”
某個賣不了菊花說菊花酸的人如斯高吼。
不過,最近楚白這種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模樣終於有所改變。
——
月黑雁飛高。
“無愛大人,實在是讓您久等了。”真田幸隆幾步走進了一所日式宅院裡,整頓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把“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的如喪考妣樣扔到日本海溝裡去。他對著一副跪坐模樣對著自己的楚白稱呼對方的字道:“抱歉的很,路上有些耽擱。”
“哪裡哪裡,在下才是。讓彈正大人前來,有失遠迎呢。”楚白依舊是那副欠揍的笑容,不過還好,真田幸隆肚量非常,再大的風浪都見過,這個模樣的人雖然極品,但是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最主要的是,鬼見的多了,也就不愁了——楚白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嘛。
真田幸隆此次是應邀對楚家進行家事訪問,楚白剛剛得到了一塊轉封的封地。雖然不多隻有一千石,和李維革命六七年的四萬石沒法比,但是也好歹讓楚白步入了真正的地主階級,或者說領主階級更為合適一些。
兩人寒暄了一番之後。分賓主入座,楚白仗著自己的經商理念並且比李維還沒有武士自覺的那顆髒心爛肺。欺負東家媳婦,調戲西家寡婦,還踹過N多商鋪的門,總而言之短時間之內靠著自己的能力和黑社會性質的作風,積攢了一筆財富。
此刻,要求一旁自己兩隻手數不過來的後宮大擺夜宴,挑燈照明,為剛剛來到自己府邸的真田幸隆及其隨從接風洗塵。
“剛剛就一直沒有問,這位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