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那壓根就是人。
然後使者又解釋了一下這些十字架的來歷,以及在上面隨風擺柳的人都是自動自覺上去的,慘叫聲哭好生求死生連綿三百里的事情。當時就把細川藤孝給嚇毛了,最後得知,全都是鬼明國李維的手筆,更是對其感到了由衷的一種懼怕。
當年在京都不是沒有處理過凌遲的犯人,不是沒有暴屍,但是暴活人,一暴三百里這種事情身為土生土長東亞人的細川藤孝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由此可見,當年羅馬人有多野蠻,十字架從羅馬一直插到西西里……相比之下李維算個鳥?
此刻被李維一提醒,細川藤孝的臉上就有些古怪,帶著這種古怪點了點頭,心說對方要幹嘛?
他還算是好的,跟細川藤孝一起來的京都公家使者,已經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了。七月份的天氣已經相當熱了,這名公卿不住的揮舞著手裡的扇子,臉上的“臉譜”被汗水一打,頓時一道白臉譜,一道黃面板,又有些滑稽。偏偏這位又為了體現出和鄉下武士不同,濃濃的黑齒、厚厚的官衣一個都不能少。更加體現了其人多麼彪悍。——順道一提,這位還是五年前那個來越後要飯的鷹司信平,他在當年從上杉家成功要飯回到京都,就受到了熱烈歡迎。天皇一高興,再加上他也的確根紅苗正是五攝家鷹司之後,當年即從從五位下大膳亮一步飛躍到了正四位上中務卿。基年之後的現在,更是做到了現在的從三位中納言。
朝廷派他來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奉旨要飯。
“大人沿途所見,乃是我軍久困於越中半年之久的冰山一角。”李維見對方臉色不正常,就知道對方被嚇到了。嚇到了好啊,看來惡人做的有價值:“一向一揆,國人暴動,他過來煽動和紛亂的關東局勢,都讓我軍是在無法騰出手來西顧——大人還記得今年早些時候的蘆名盛氏麼?他可是一直在黑川城裡等著呢。我敢說這邊我們一宣佈上洛,那邊他就會第一個跳出來。我軍一旦行至途中,什麼叫北條、那個是武田就會統統蹦出來——雖然些許宵小不傷大雅,但腹背受敵……”
“中人!夠了!”上杉姐在一旁看火候差不多,也喝斷了李維的雙簧。義理女也冷靜了多少天了,當然知道了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她不是不想上洛,而是冷靜下來考慮一下,此刻執意上洛的話和滅亡上杉家沒有什麼區別。
“實在抱歉了,兵部大人,少納言大人,屬下無禮。”抱歉的笑了笑。上杉姐正色說道:“不過多多少少他也說了點實話,我們在關東現在……已經被明裡暗裡的包圍了。此刻抽身西顧,怕是三五年內無暇,但在下可以保證!只要謙信還有一絲氣在,上杉家還有一息尚存!就絕對不會放過朝敵三好!逆賊松永久秀!總有一天,關東俗事殆盡,我將親提義兵,以順討逆!嚴懲諸世混亂邪惡之輩,還天下以清宇太平!”
細川藤孝的智商是正的,所以他壓根也沒有想要再上杉家這裡求得什麼馬上能夠兌現的支票。他只不過是想要為足利家的再興,找一份寄託罷了——說來也怪。足利家深固難圖,根深蒂固。但是如果再來那麼一次的話……
法定順位繼承人還有幾個?一個巴掌就夠了!如果不算關東古河公方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可就真的只有不到五個合法繼承人了!其實就算是算上了古河公方也沒用,這幫貨色自己都要絕後了,還扯什麼淡?
“御館殿下的話,如同暗夜明珠,野徑紅燭,如果幕府再興,上杉家乃天下首功之臣!”說了一句漂亮話後,細川藤孝開始進入正題:“想必御館殿下也知道,三好逆黨為掩人耳目,立偽將軍義榮之事。”
“略有耳聞。”
“此乃大逆不道之舉!”細川藤孝當場就先給這種事情定了性:“當日我本願和將軍大人一同殉難,然將軍大人當日便和在下所說,如若己身不能免,則立其弟義昭為幕府第十五代徵夷大將軍!”
“哦?既然是將軍大人之遺命,則天下理應順從之。”上杉姐點了點頭,那個腦袋瓜裡面似乎是裝不了太多的陰謀詭計,此刻閃閃發光的中了套。
“只不過……義昭大人現在何處?”
“義昭大人本已出家,落身於一乘院!平日裡素來修習佛法,每自語言,西國單學恩師覺譽,東國但效御館殿下。”小小的一記馬屁送上,可惜上杉姐閃閃發光就代表了她什麼都沒聽進去,只是就事論事的談論足利義昭的問題。
“本來三好逆黨想要對義昭大人不利,然我等已經將義昭大人救出!現下已經被擁立為大將軍。”
明擺著的,就是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