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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王夫人聞言,少不得開口笑道:&ldo;瑾兒有心了。&rdo;王熙鳳順口說道:&ldo;那瑾弟弟研習這幾日,可有什麼見效?不如也給蓉兒媳婦開個療養的方子,我們且試試?&rdo;賴瑾搖頭說道:&ldo;我不過是趙括之類的紙上談兵罷了。怎麼敢拿蓉兒媳婦開刀。更何況張先生已經親下了方子,只要照方吃藥,以後定會好的。&rdo;眾人聞言,也都紛紛響應了一回。王熙鳳便說要去瞧瞧秦氏。眾人都知道這妯娌兩個平日交好,自然也沒有攔阻的。賈寶玉倒也攛掇著要一起去,還想拽著賴瑾。賴瑾哪肯去侄兒媳婦的房間探視病患,隨意找個藉口推脫過去,賈寶玉無法子,只得徑自跟了鳳姐兒去看秦氏不提。這廂賴瑾跟著尤氏等人往會芳園吃酒聽戲,臺子上歌欺裂石,生旦淨醜粉墨登場,鑼鼓喊叫之聲遠聞巷外。賴瑾聽了一會子,只覺得鬧哄哄的吵得頭疼,遂起身避了出來。隨意在園中閒逛欣賞。但見黃花滿地,白柳橫坡。疏林如畫,西風乍緊。嗚嗚咽咽的絲竹之聲穿林度柳幽幽而來,倍添韻致。賴瑾順著腳下鵝卵石鋪就的羊腸小徑直走入後花園,但見天高雲淡,心胸也越發開闊。猛然間瞧見一身紫色長袍的賈瑞在假山後頭躲躲藏藏的,不免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開口問道:&ldo;幹什麼呢?&rdo;賈瑞冷不防的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見是賴瑾,他因早年私塾的事兒,對賴瑾頗為忌諱,當即開口賠笑道:&ldo;原來是瑾小爺,幾日不見,瑾小爺身上可好?&rdo;賴瑾想到原著中賈瑞得罪了王熙鳳最後被治死的情節,皺眉說道:&ldo;你好好的不在席上吃酒聽戲,跑到後花園子鬼鬼祟祟的?&rdo;賈瑞臉色一白,旋即支支吾吾的說道:&ldo;席上太吵了,我不過想出來散淡散淡,就碰見瑾小爺了。&rdo;賴瑾嘆息一聲,跟賈瑞說道:&ldo;那你如今可散淡完了,同我一塊兒去席上坐坐吧!&rdo;賈瑞遲疑半晌,但見賴瑾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眼神清冷的彷彿直入他的內心,不由得越發心虛,訕訕說道:&ldo;如此甚好。請容我給小爺帶路。&rdo;賴瑾心下略松,只以為此番救了賈瑞一命,倒也算是造了七級浮屠。一番自得不必細說,之後便也撂開手不提。且說自賈敬壽誕之後,賴瑾又恢復了從前卯時起,亥時臥,每日抽出兩個時辰練習騎射弓馬外就苦讀詩書,研習時文的枯燥生活。十月初的時候聖上下詔命神武將軍馮唐率三萬鐵騎出徵西北,銳擊北蠻。命振威將軍馮漢率領兩萬兵馬直入北蠻境內遊擊作戰,力圖最大限度的潰敗北蠻軍隊的有生力量,以其子馮少楠為副手。拜都指揮使王廣義為鎮北將軍,出兵至西北邊塞,以作聲援。三道詔下,朝野瞬時激盪變幻,近十萬大軍糧草齊備,出軍北伐。乾元帝以登基以來從未有過的果毅堅決並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定下了此番戰事。十月中旬大軍北上,在西鼓樓廣場上誓師的時候,賴瑾、賈寶玉和薛蟠三個也騎馬相送去了。但見旌旗獵獵,刀兵森芒,十萬雄獅,壯志凌雲。馮紫英、衛若蘭、韓琦、陳也俊幾個全部留在軍中,盔甲加身,手握長槍,騎在神駿的棗紅馬上,越發襯出少年英武,雄姿勃發。賴瑾等人在外圍靜靜看著,看著這群年輕力壯的戰士們在上位者的鼓動下變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血戰沙場,封狼居胥,看著廣場之外的人群中,有年邁的父母低頭摸著眼淚,也有看熱鬧的閒散人拍手叫好,使勁兒的呱噪。眾位將士們齊聲吶喊著:&ldo;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之&rdo;。然後滴血入酒,大口飲盡,又將手上的碗摔得粉碎,一個個昂首挺胸,手持刀槍向著遙遠的西北戰場進發。也許他們會因功封賞,也許他們會就此消亡。沒有人能預見未來究竟如何,多數人所能做的唯有在原地靜靜等待,張望著遠方,希望自己所在意的人能夠平安歸來。哪怕他們沒有功成名就,哪怕他們灰頭土臉,只要他們平安歸來。細碎的嗚咽聲在吵鬧的廣場上響起,年邁的父母們茫然而期盼的面容在眼前晃動。這些個平凡的老百姓們從來沒有太多的想法,甚至他們根本不懂得何為國仇家恨,因為無論哪一位統治者上臺,對待他們的都是輕視、奴役、壓迫,區別只在於多多少少而已。然而他們卻是上位者意志執行的最直接的體驗者。無論是打仗徭役,還是最新政策的施行。上位者們永遠高高在上操控一切,然後對立的雙方絞盡腦汁鑽對方的空子,然後最倒黴的老百姓們就變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哪怕他們由始至終,根本不明白上位者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