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司予述沒有想到走進來的人居然是自家父君，驚愕不已。

雪暖汐先是看了一眼躺在暖榻上睡的正香的兒子，有些惱怒，也有些無奈，隨後轉回了女兒身上，走到了她的身邊，微笑道，“很晚了，回去睡吧。”

“父君……”司予述怯怯地看著父親，雖然不知道明明已經睡下了的父親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此刻她便像是做了壞事而被當場抓住了一般，極為的焦急和擔心，“兒臣……父君……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兒臣不是故意跑來的……兒臣只是擔心琝兒餓，所以才給他送一些點心……不過父君放心，兒臣一直看著他的，沒有讓他多吃……還有……兒臣幫琝兒寫了那些字……父君，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雪暖汐從女兒偷偷地走來兒子這邊便已經知道了，方才更是一直站在了門外，兒子方才所說的那些話他自然也是一字不露地聽進了耳中，一開始他自然是氣的半死，可是後來，卻又是無可奈何，同時也是心疼於女兒的懂事，還好，兩個孩子中，還有一個懂事的，而琝兒雖然任性，但是卻也是關心他這個父君的，也正是這一點消了他心頭的怒氣，不過琝兒的性子也是一定要改改的，改日他便和涵涵說說，不能再縱容他了，堂堂皇子，卻沒有一個皇子樣！

他摸了摸女兒的頭，欣慰地笑道：“父君沒有生氣，放心。”

“真的？”司予述看著自家父君，將信將疑。

雪暖汐認真地點頭，“當然，父君是不會騙述兒的。”

“那兒臣替琝兒受罰這件事……”司予述還是怯怯地道。

雪暖汐掃了一眼兒子，“述兒也是疼愛弟弟，父君怎麼會生氣，便是你母皇知道了，也不會生氣的。”

司予述聽了這話，終於放心了，“父君，其實琝兒也是挺可憐的……父君也不要罰琝兒了……你看，他都累成了這樣了。”

“好。”雪暖汐笑道，“時候不早了，你明日還要去上書房，父君送你回去睡覺好不好？”

司予述搖頭，“父君，兒臣是女子，也長大了，兒臣可以自己回去，父君還是照顧琝兒吧，琝兒睡著了，兒臣不放心。”

雪暖汐笑容更深，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隨後便讓宮侍送女兒回她的住處就寢，自己便留下來照顧兒子。

他沒有讓宮侍代勞，而是自己抱起了在暖榻上睡著了的兒子，進了寢室，放在床上，仔細為他蓋好了被子，又囑咐了守夜的宮侍仔細照顧之後，方才離開。

卻在他正好要離開之時，睡夢中的兒子卻是溢位了一聲夢囈。

“父君……兒臣騙你的……你不要傷心……”

雪暖汐一愣。

司以琝轉了個身子，一腳踢翻了被子，又說出了一句，“父君不老……兒臣最喜歡夫君了……”

雪暖汐看著兒子便是睡覺也不安分的情形，心中無奈嘆息一聲，上前為兒子重新蓋好被子。

……

次日清早

在送了幾個皇女前去上書房之後，後宮眾人便隨後前往朝和殿給鳳後請安，這是多年來不變的規矩，而這時候也是後宮各個君侍一日之內唯一一次共聚一室。

如同往常的每一日一般，氣氛算不得上是融洽，但是卻也不至於劍拔弩張。

雪暖汐等人很清楚，水墨笑之所以這般堅持每一清早的請安，也是為了向所有人宣示他方才是後宮之主，而水墨笑也清楚，他可以在這些規矩上邊為難雪暖汐等人，但是卻不可以過分，也未做過多的為難。

水墨笑依著往常的規矩訓了幾句話，尤其是就幾個皇子的教養說了一些話之後，便只留下蜀羽之一人，讓所有人回去。

雪暖汐知道水墨笑關於皇子教養的話是對著他說著，雖然見兒子被人這般說心裡有些不好受，可是他確也不得不承認，琝兒是該好好教養了。

正當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好好調教這個兒子，定要將他的壞性子給改掉之時，卻並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過於強硬的手段不僅惹得兒子叫苦連天，也差一點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後果。

他更是沒有想到，便是如今這般一件不算是大的事情，居然引發了後邊的一亂串大變故，讓所有人的生活天翻地覆，甚至差一點毀了，他最愛之人的人生。

許多年後，當他在回想起今日，他情願他什麼也沒做。

蒙斯醉不清楚為何水墨笑今日會單獨留下蜀羽之，心裡有些擔心，雖然這些年，鳳後沒有再因為當年的事情而對他們如何，但是，卻也甚少這般將他們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