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留下了太多嗜殺的例子,不能再多添一個斬殺骨血的名聲!
司予執聞言,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而是愣愣地看著水墨笑。
“陛下。”水墨笑跪了下來,“不管二皇女做了什麼,還請陛下暫且息怒,待……”
“你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是嗎?”永熙帝一字一字地道,聲音不高,可是,卻是冰冷入骨,“那朕就告訴你,她收買殺手謀害太女!”
水墨笑雖然已經猜到了,可是親耳聽了還是臉色一變,轉身看了一眼司予執,見她臉上雖有焦急之色,可是卻無驚恐。
真的是她嗎?
這般多年來,她一直安分守己,也一直有意無意地想要替父恕罪,便是連他也不禁開始覺得這孩子可憐,可是如今……
難道是他看走了眼了?
正如當年他看錯了官氏?!
“這件事你無須管!”永熙帝繼續道,“給朕回你的朝和殿!”
不得不說,水墨笑沒有硬碰硬的方法是作對了。
永熙帝沒有進一步震怒,給了他顏面,可也便是因為永熙帝的冷靜,讓水墨笑更是清楚,她那個斬立決的旨意並非是真的,她是真的狠下了心要殺司予執。
水墨笑心裡有些慌亂,雙拳握的更緊,狠狠地吸了口氣,然後咬著牙問道:“陛下可有證據?”
而也如他所預料的,他這話一出之後,永熙帝的臉色頓時變了,看著他的目光也變了,之前雖然是有怒意,但是卻並非極致,可是如今,她看著他的目光便像是野獸暴怒之時的兇狠兇戾。
水墨笑心中一凜,可卻還是咬著牙繼續道:“陛下,斬殺皇女並非一件小事,大周自立朝以來,每一任的帝王都未曾親自下令斬殺過骨肉血脈,即便是先帝一朝,廢太女行刺一事,先帝也未曾下旨斬殺……”雖然最後廢太女依舊難逃一死,可是卻史書工筆記錄的都是太女畏罪自盡,“臣侍知道陛下憂心太女,也知道陛下心裡震怒不已,若是罪證確鑿,陛下要殺二皇女,臣侍也無話可說,陛下,便將此事交與刑部徹查,若是最後證實了二皇女真的犯下了如此大罪,不管陛下如何懲處,臣侍都不會再說一個字!”
永熙帝不語,只是看著他的目光越發的陰冷陰沉。
水墨笑甚至感覺到了她震怒之外的懷疑,他這般維護二皇女,讓她懷疑此事是否與他有關係,又或許是他這般做的目的!
即便她一字未說,可是這般多年的同床共枕,他卻還是感覺到了。
水墨笑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份懷疑之後的後果,他如今只能先保住二皇女的性命,至於最後二皇女的懲處,他真的無能為力,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親自下旨去殺!
“你以為你是朕的鳳後便可以在朕面前為所欲為嗎?!”永熙帝一字一字地道,目光已經凝結成了冰,“朕敬你是朕的鳳後,但是並不代表朕不管什麼事情都縱容你!”
水墨笑身子一顫,卻還是堅持道:“陛下……臣侍懇求陛下先將二皇女押入宗親大牢,待一切查明罪證確鑿之後再行處置!陛下,太女如今還未醒,臣侍以為,即使是太女也許希望將這件事徹底查清楚之後方才處置,而且,太女是受害人,如何處置,臣侍以為應當詢問太女的意見,陛下……”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關,然後豁出去似的說道:“當年皇貴君出事之後,陛下對官氏對二皇女的處置也一直是太女心中芥蒂,若是陛下若是這般便斬殺了二皇女,臣侍擔心,往後太女心中這個芥蒂便永遠也消除不了!”
他說完,便低下了頭。
雙手攥的更緊,掌心當中已然是滲出了冷汗。
御書房隨即陷入了一陣可怕的安靜之中,水墨笑沒有得到永熙帝的回應,可是,他卻感覺到了迎面而來的冰冷氣息。
會兒之後,一隻手伸到了他的面前,然後,抬起了他的下巴,讓他的目光與她的冰冷相會。
她的手很冷,一個讓人心顫的冷。
她的臉龐一片沉靜,威嚴無比,眼睛也是如此。
沒有暴怒,有的只是可怕的沉靜。
便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一般,讓人幾欲瘋狂。
水墨笑的身子漸漸僵硬了起來,卻也沒有說話,便這般安靜地任由著她的氣息席捲他周身。
許久之後,永熙帝開了口,冰冷的話從唇瓣之間緩緩溢位,“為何要保她?”
這般一句話,卻讓水墨笑的心落到了谷底,之前他的猜測全部成了事實,她懷疑他,“臣侍只是不希望陛下後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