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都的那次叛亂已經過了大半個月,其中牽涉的朝臣大多做了嚴厲的判處,左相元思以及涉及到的主要朝臣定罪,秋後問斬;而二皇子齊瑞出家,在大昭寺為僧;德妃娘娘打入冷宮,終身囚禁;任家一黨炒家削官發配邊疆,後代為奴為婢,終身不得再回京都。
湘潭王府,凌菲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賜婚後,笑白要與凌菲一起回宮中謝恩。而她答應皇上那些紫砂壺和茶具還沒有做好,此時她正在書房裡研究茶壺的花樣。錦紅急匆匆的來告訴她元思的審判結果,她險些暈倒。
其實她心中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但是真的聽到它變為事實時,還是不敢相信,錦紅扶著她,擔憂的問:“凌菲,這件事牽涉到皇權,皇上只能秉公處理,這是元思公子自己選擇的路,他都看開,你也莫要難過。”
凌菲扶著錦紅坐到一邊的檀木椅上,自從元思入獄後,她託著笑白的關係去看過幾次,言談話語裡,他好似都已看破,淡淡的面容淡淡的笑,那儒雅裡竟帶了一絲仙氣,讓凌菲看了擔心不已。最後一次她離開之時,卻見到了失蹤了這麼多天林清淺。兩人碰面,凌菲這才知道林清淺消失的原因。
原來在事發之前,元思就一紙休書將林清淺攆出了左相府,她悲痛欲絕下去了慈悲庵,既然元思已經厭惡她至極,她對紅塵還有何留念,不如削髮為尼,渡出紅塵,從此青燈古佛。可是在老尼姑為她進行儀式之時,卻說她紅塵未了,佛祖並不是她的歸宿,拒絕了她的請求。後她在慈悲庵中呆了數日,遇到形形色色,比她悲慘痛苦許多倍的失意之人,她才明白她不應該就這麼放棄。
後來元思協助二皇子叛亂的事情也傳到了庵中,她才知道,為什麼元思那個時候將她休書出門,原來他對她也不是全然的無情。她急惶惶的下山,回了林家,託了哥哥才能有機會來天牢中探望他,終究她對他還是放不下,即便他傷害冷淡了她這麼久。她心中早就暗暗打下了主意,他生她便生,他死她也要與他同穴,這輩子,她是纏定了他。
凌菲捏著手指,她如何能看著無微不至照顧她六年的元思師兄這種下場,師父若是在的話,也定然會痛心疾首。對,對了,師父!
她突然想到了元思交給她的那把精巧的小鑰匙,急忙跑到臥房,在梳妝檯裡取出了那把鑰匙握在手中,轉過頭就要對身後的錦紅說道,卻在轉身之時,看到笑白淺笑著站在門前:“笑白……”
剛剛她不管不顧的大步子的跑,錦紅在後面追喊也無用,恰好笑白從宮中回來看到這幕,便讓錦紅先退下去了。他身上的餘毒已經解清,左肩後的傷口也早已癒合,這些日子又進補,臉色恢復了不少。
大步走到凌菲身前,有力的雙臂就箍住她纖細的腰身,狹長的鳳目鎖著她,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凌菲,你又不乖了!”
他自從醒來後,傷勢比她好的快,原來還是她經常去他的房中看他,後來便是他去她的房中了。御醫說凌菲本來身子就虛,傷口再次崩裂本就不像第一次那樣好痊癒,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他便不允許她亂動,有時候她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就小心的將她抱在懷中在房中走動。
後來她終於能下床,做小幅度的走動,笑白這個時候要忙朝中的政事又要忙他們的大婚的事宜,沒有太多的時間照看她,便吩咐錦紅每天看著她。免得到了大婚的那日,她的傷口還沒好。
錦紅得了這個差事,整天提心吊膽,凌菲又是個好動的,常常讓她哭笑不得。
但是凌菲現在可沒有心情與他討論這個事情,“笑白,別鬧了,我要去左相府。”
左相府早就被封了,只是元思一日未定罪,左相府裡的東西六部的人就一日不敢動,現在元思定罪的聖旨下來了,那左相府也要易主了。
笑白眉頭一蹙:“去左相府幹什麼?”
凌菲揚起手上的鑰匙,“要去拿師父的一些東西。”她小手覆蓋上他的大掌,使勁想要掰開,怎奈笑白抱的緊,她使力他卻紋絲不動,凌菲有些懊惱:“笑白,你剛從宮中回來,去臥房休息休息,我要去左相府!”
笑白低頭想要吻她柔嫩的臉頰,卻被她躲過去,在湘潭王府這段日子,他是越來越百無禁忌,無人的時候經常能將她吻的透不過起來。她無奈地瞪了他一眼,笑白不放過他,趁著她這個動作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吐著熱氣在她的耳邊道:“我陪你去。”
咦?凌菲揚起頭,平時他不是最討厭她摻和元思的事情,怎麼今天會陪她一起去。看著凌菲疑惑的眼神,笑白嘴角彎彎,攬著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