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白緊緊盯著皇帝大叔,鳳目裡燃燒著要將一切毀滅的滔天怒火,卻只嘶啞的說出一個字:“你……”
皇帝大叔很心疼,他不想這麼逼著他最喜愛的兒子的,但是此時他不能心軟。皇帝大叔視笑白的怒火為空氣,他看向跪在地下的幾人,唇角一勾:“你們幾人也屬衷心,今日朕就留你們一條小命,日後回到京城繼續追隨三皇子。”
幾人雖然是莽漢,可並不代表他們愚鈍,伏低著頭,滿臉驚訝,關於三皇子的傳聞他們也聽過一些,只是從來沒把自家爺往這方面想過,這——這是怎麼回事舒琴夫人看著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爭鋒相對,心裡絞痛,抹了淚水來到笑白身邊,拉著笑白的手臂,柔聲相勸:“笑白,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是給你生命的人,他尋咱們母子不易,你不要任性了可好?”
笑白瞪大眼睛,他突然看不透舒琴夫人,這種時刻,她不但不幫他說一句話,還要規勸他。笑白冷著聲,因為極度的憤怒,聲音有些顫抖:“孃親,你可知道,子不教,父之過”
皇帝大叔高大的身軀一顫,站在權利的巔峰,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指責他,他也從來沒有這麼愧疚過,一方面他氣憤笑白不給他面子,另一方面他又氣自己沒有好好保護他們母子。
兩方抗拒正要上升到白熱化,齊風一身黑衣大步流星的進來,他朝著皇帝大叔行禮詢問道:“皇上,人可要帶上來?”
皇帝大叔即刻把心思從笑白身上轉移,頗疲憊的朝齊風輕微地點點頭。齊風轉身朝門外的官兵吩咐,亦云就被押了上來。
笑白寒冰一樣的眸子掃過齊風,然後落在亦云身上,亦云前胸和後背上的衣袍被刮破,隱隱還能看到衣衫上的血跡。他大步來到亦云身邊,將壓制著他的護衛趕走,將他扶了起來。
亦云嘴角溢位一抹血絲,紅著眼對笑白道:“爺,凌菲姑娘的住處埋伏了太多的高手,我們闖不進去。”說完急速的咳嗽兩聲。
笑白冷厲的眼神又掃向齊風,齊風在心裡暗暗鬱悶啊,他一直很老實啊,他是按照主上的吩咐做事的,怎麼一天不到就招惹了兩位爺,這下好了,這三皇子肯定比左丞大人更狠,他真要考慮考慮向主上討塊免死金牌了。
齊風很委屈,小心的朝皇帝大叔身邊靠靠,才把那件也讓他驚訝的事情告知皇帝大叔。皇帝大叔眼神瞪過來,顯然憋著怒火,低聲詢問:“這件事可有他人知道?”
齊風正了神色,微不可查的搖搖頭:“那小丫頭失蹤,除了屬下外,就連齊厲都不知道。”皇帝大叔這才鬆了口氣點點頭,吩咐他不要把事情告訴任何一人,齊風哪敢不從。
“我們的事與凌菲無關,還請你將凌菲放了。”笑白緊緊捏著雙手,毫不退讓的逼上皇帝大叔的目光。
舒琴夫人站在笑白身邊,恨鐵不成鋼,都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想著那個小賤人,雖然不喜歡凌菲,但她也不願他們父子反目成仇,拽著笑白的袖子耐心的勸道:“笑白,你冷靜些”
元思站在一邊一直不動聲色,用麻木隱藏了心裡的所有情緒,一看時辰差不多了,獨自退出留香園,帶上十幾名暗衛出了舒府,策馬狂奔。
皇帝大叔狠下心:“皇兒,你若是聽從父皇的安排,父皇定然不會為難那個小丫頭。”
笑白根本不相信皇帝大叔的話,他知道用凌菲來牽制他,又怎會輕易放她離開。父子兩人對峙著,誰也不願意退一步。
當這樣的對峙將要進一步升級的時候,齊厲快步邁了進來,面具背後的面容毫無表情,在眾人還以為他要向皇帝大叔彙報情況時,他右手拍上了笑白的肩膀,隨即,笑白的面色一僵,目光還沒有與齊厲對上時,身體已經開始癱軟,最後整個人完全失去了意識倒了下去。
皇帝大叔吃了一驚,滿臉憤怒的看著齊厲,他兒子他都捨不得傷害,這是怎麼回事跟隨了主子這麼多年,齊厲一眼就看懂了皇帝大叔的眼神,彎腰低聲道:“皇上難道還要和三皇子耗下去?看這情形您今日如果不交出那丫頭,三皇子殿下肯定不會罷休,與其這樣,還不如給殿下一個緩衝的時間,待殿下冷靜下來了,您再去開導。皇上放心,方才屬下給殿下注入的只是一般的**,幾個時辰後就能自然醒來。”
皇帝大叔心思一轉,也不覺得齊厲這樣做有什麼錯了,的確,他這樣與笑白槓上沒什麼好處,笑白一時接受不來這麼大的反差,他就給笑白緩衝的時間,畢竟他們是父子,還能做仇人不成?
皇帝大叔找到了臺階,急忙讓齊雷齊行將笑白安置到留香園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