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亦云緩緩地進了書房,半低著頭快速的思考著能減少笑白知道這個真相的震驚。
抬起眼,無聲的注視著以往都是坦蕩淡然的亦云,眉心微皺:“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樣了,有沒有結果?”
亦云躊躇,吁了口氣,徐徐地抬頭正視笑白詢問的眼神:“爺,這件事的確不簡單。順著鳳凝陽,我查到了些關於凌菲姑娘的事情?”
噢?“笑白只是吩咐亦云去調查鳳凝陽真正的底細,沒想到卻與凌菲扯上了關係,凌菲的身世亦云不是早在多年前就暗地裡訪查過,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亦云猶豫間還是決定如實告訴笑白:“鳳凝陽是飛雪國第一大家族鳳家的嫡長子,而。。。。。。而凌菲是飛雪女帝軒轅芳菲早年丟失的嫡長公主!
“什麼?!”笑白被這個突然的訊息打擊的體無完膚,亦云的聲音彷彿在天邊遙不可及。那個小丫頭是飛雪國的人,還是飛雪的長公主,怎麼可能,一定是他胡思亂想。
亦云瞧著自家爺的樣子,只能暗暗嘆息,他也不相信,可是這是原原本本,真真切切的事實,由不得人想要改變就能改變的了的。
他輕聲喚了一聲,企圖喚回笑白的思緒:“爺——”
宛如天上劈來炸雷,笑白苦笑的坐回書桌前,老天還真會捉弄他們,他從未羨慕也從未期待過王孫貴胄的生活,這兩年遠遠沒有舒府裡來的自在自由,別人面前 高貴無比,光華萬丈,可是誰又能看到你身後的痛苦和寂寞。
自他貴為三皇子,他就開始著手佈置著一切,目的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強大起來,命運不再受人擺佈,他並不想爭那最高的位子,只希望等到他的小丫頭時,他們能毫無顧忌的在一起,任何人也阻攔不了他們。
他不知道有多慶幸凌菲的身份,沒有家族的責任,沒有他人強加在身上的重擔,一心一意只要自己快樂自己滿意就好。
呵!可是事實竟是這樣,那個我行我素,快活自在,只為自己而活的小丫頭若是知道這個真相會變成什麼樣,難道也要讓她背上國仇家恨,要她周旋在權力的爾虞我詐之中,整日為了家國興旺,而嘔心瀝血?他捨不得,也不允許!他從頭到尾只是希望與她在一丐快樂平淡的生活而已。
笑白蹙起的眉很久很久都沒有展開,亦云也不敢多就,就安靜的立在他身邊,良久之後,笑白才朝著亦云揮揮手:“下去吧!”亦云回頭望了一眼,頓了很久還是問出口:“爺。那您現唐小姐的婚事。。。。。。”
亦云實在是擔心,昨晚茶香會的情景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自從凌菲入了天元公主那間雅間,笑白就焦急不已,這時候又有護衛彙報說,公主府上的訊息,長公主今日並沒有親自來茶香會。
亦云瞬間就是一個激靈,如果長公主未來茶香會,那天字一號雅間裡坐的是誰,誰又敢光明正大的借用長公主的名號?這樣想下去,答案昭然若揭。在天齊能比長公主大的人一隻手都能夠數的出來。而最有可能的正是坐在萬歲椅上的那位。
笑白也一瞬間白了臉,亦云還從未見過他這麼心急,一切的情緒都寫在臉上,連隱藏也懶得,笑白推開雅間守門的侍衛,直接朝著天字一號間跑去。
等到見到他們預期中的那位時,整潔高雅的雅間內並沒有凌菲的身影,兩雙相似的鳳目互相凝視,眼中噴的都是熊熊的怒火,他聽見笑白憤怒的控訴:“你將她藏到哪裡去了?”
皇上顯然比笑白老練自持,低下頭時面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初,正愜意地端了茶盞閒適地抿了一口,然後帶著笑意問出口:“怎麼,皇兒想要見那丫頭?”
笑白極力壓抑住噴薄而出的怒火:“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子,你為何盯著她不放?”
“朕盯著她不放,皇兒還不知道原因嗎?”皇上說的笑眯眯,可是就連亦云也能分辨出他眸子裡的不悅。
笑白緊捏著身側的雙手,指節泛白,薄唇緊抿著盯著皇上:“你就究竟要怎樣才會放她?”
皇上心裡很高興,這小子終於撐不住問了口了。“要朕放了那丫頭也不難,皇兒只要答應與武襄公的孫女完婚。”
笑白一聲冷笑:“這還用得著我答應,你不是已經為我安排好了?”聲音裡充斥著無奈、反抗和失望。
皇上抬頭瞧著傲然立在身前的笑白,脊背是那麼直,桀驁不馴,他是那麼出色,符合他對繼承人的一切要求,但為何他總是與自己作對,他無可奈何的輕嘆一口氣,“皇兒若是不願意,就算是朕也逼迫不了你,朕又怎麼會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