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跡他不會明白,我只是依舊望著那亭亭淨植的荷花道,“既然他們彼此相愛,何不成人之美呢。”
時間似乎一下停滯下來,只有那徐徐清風,和那輕輕搖曳的荷葉,他似思量良久,才打破沉默,“可這個陳婤不簡單”
我抬頭望他,對上的是那明亮暖意的眸子……
八歲媚後(29)單純
他摸了摸我的頭頂,極輕的聲音道,“你這樣子很讓人心疼。”似在耳語一般,卻聲聲清晰的落入我的耳畔,我的心猛然抽動了一下。
“心疼”第一次有男人跟我說這兩個字。
他淡淡的聲音繼續道,“當年我追隨晉王爺討伐南陳,陳國君陳叔寶耽於詩酒,專喜聲色,昏庸無能,最終被我大隋消滅,實現了全國的統一……”
外人都說楊廣多麼的驍勇善戰,而宇文化及卻能更清楚的認識到,這其中也有南陳國主的昏庸,如此冷靜直觀的他,我更是喜歡了。
我仰頭問他,“可這與陳婤有什麼關係?”
宇文化及繼續道,“好像那時候王爺就與她相熟,破城的前一日她曾秘密來過軍營,所以我一直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難道她老爸亡國也與她有關係?她面上卻滴水不漏的讓人看不出她與楊廣之間有什麼端倪,我腦子複雜的轉了幾個彎,感覺想不通,便也懶得去想。
卻是感激的對宇文化及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晉王喜歡她不就行了。”我說的是實話,蘿蔔白菜各有所愛,誰也沒有阻止誰喜歡誰的權利,都是你情我願的。
宇文化及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你呀,真的是很單純。”
我仰頭望他,他的笑容絢爛的讓人炫目,“人單純些活著,不好嗎?”
他斂住笑容道,“好”眼中帶著認真。
不知為什麼他只單單說了個好字。我地心卻似有一股暖流暢流開來。那樣舒暢。
這個時候遠遠地見秋蕊拿著食盒過來。將紙張鋪好。將香噴噴地點心擺上。宇文化及微笑道。“王妃又要作畫?”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略欠了欠身道。“時候不早了。化及還要去兵部給晉王送東西。先告辭了。”
我微笑道。“慢走。”
他轉身離開。留下一個明媚地背影。我拿起一塊芙蓉糕塞進嘴裡。提筆開始畫這滿湖地荷花。不覺腦中卻全是宇文化及地笑容。
秋蕊在一旁安靜的服侍,突然道,“公主您臉怎麼這麼紅?”
我摸了摸熱乎乎的臉頰,敷衍道,“有嗎?這天太熱了吧”。
低頭繼續描繪荷花的輪廓,腦中卻總是浮現出宇文化及光影下背光的臉龐,我不安的聳聳肩,便也沒什麼興趣畫下去。
回到屋子,倒覺得那滿眼象徵喜慶的紅色讓人感到煩躁,就如同一隻看起來紅紅的香甜的蘋果,咬一口卻發現裡面是爛的。
我趴在雕花長窗處靜靜望著外面的天空,秋高氣爽的天空萬里無雲,直到日薄西山,漫天都是絢爛的異彩,我靜靜望著天空,大自然才是最美麗的畫卷,不是嗎?
突然聽到身後那個幾分冷調的聲音傳來,“王妃,好有興致。”
不用看也知道是我那張“長期飯票”回來了,我醞釀了一秒鐘的感情,回頭帶著一份絕美的微笑望著他,聲若黃鸝之初啼,“王爺回來了”。
我估計他是要跟我談陳婤的事,雖然我想不透徹他們之間的事情,但浮面上的東西我還是能看明白些,我與他剛剛成親,面子上陳婤又是我的侍女,即使要給他填房也應該我提出來更為冠冕一些,楊廣應該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他們早已相熟的關係,而今天陳婤找我哭訴更證明了這點。
其實,當初陳婤送到我那裡做侍婢楊廣便在其中做了手腳,當初我裝作不知也是想有一天送他這個順水人情。
我們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不求楊廣的人,也只想在這裡混吃混喝而已。
只是他卻盯著背窗而站的我,眼中有一瞬間的失神,才隨意的應道,“嗯,回來了。”
他的眼神總是深不見底的,我還是喜歡宇文化及溫潤的眼神,不知怎的時時刻刻腦中掛的都是他唇角微微上揚舒暢的笑意。
不知怎的看到楊廣我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於是道,“王爺你坐,我給你沏茶。”卻想快速躲避開這種尷尬。
我正要轉身出房間,楊廣卻突然從身後抱住我,我緊張的頓時渾身上下都僵住了,心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