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措地望著冰冷躺在那裡地阿史那俟利弗設突然想起他走地時候笑著對我說。要打回狐狸皮給我做披風。
原來人地生命是這麼地脆弱我愣愣地站在那裡。草原上一片哀慼。
靜軒在阿史那俟利弗設身邊哭地很是可憐。幾次幾乎要哭暈了過去。之後便開始籌劃阿史那俟利弗設地葬禮。按照他們地習俗是火葬。
三天後在喇嘛地超度聲中。阿史那俟利弗設在熊熊地烈火將他化成了一僂輕煙。不知道怎麼地腦中總是閃現出那日他臨走時對我地笑意。雖然我對他並不是愛情。但是看到他這麼離去。心裡卻是突然酸澀地溢滿整個心臟。
我總是看著跟我有關地男人這樣一個個地離開我地生命。他們來了又去。然後留給我一些這樣或那樣地記憶。讓我常常疑惑。他們究竟有沒有出現在我地生命裡過。
靜軒哭地十分悽慘。這個場景讓我想起楊堅死地時候。後宮那些嬪妃哭泣地慘慘地樣子。只是楊廣死地時候那是局勢混亂。我已經顧不得體恤眾人地心態了。
看到阿史那俟利弗設的兄弟還有侄子們哭的悽悽慘慘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來當年的楊廣,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也許有人心裡慶幸吧。
我看咄苾也是出神的望著這熊熊烈火,然後仰天嘆息了一聲,望著我的眼神又一絲奇特的光芒,讓我難以形容。
突然間靜軒哭暈了過去,幾個侍女慌忙的將她抬進房間。
阿史那俟利弗設火葬後的第二天,草原上便有了一個這樣的傳聞,處羅可汗阿史那俟利弗設正直壯年卻這般英雄早逝,定是有煞星作樂索了他的性命。
這傳聞向是春日裡的野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整個草原。矛頭也漸漸指向了我。
而接下來的日子靜軒卻是大病的高燒不退,草原上的人自然都要推舉新的大汗,有的人推舉咄苾有的人則推舉阿史那俟利弗設的侄子,這些年來阿史那俟利弗設膝下無子,突然想起那夜他對我說很想生一個我和他的孩子,我的心不禁微微動容,莫非他說他這些年心裡想的唸的只有我一個人是真的。
我仰頭望著白雲悠悠的湛藍天空,我雙臂緊緊環在胸前,仰天道,“阿史那俟利弗設我給不了你愛情,但請讓我真心的擁抱你一次。”
靜軒的病神醫說是心病,現在很多人都等著她好轉了來為汗位的繼承人最終做一個決斷,我便日夜守著她,看她潮紅色透著不健康顏色的膚色,我想靜軒心裡
難受連喪了兩夫。
這夜,窗外風聲呼呼作響,屋中的犀牛角燈投下一片柔和的光芒,我守在靜軒的身旁,外面的議論聲紛紛揚揚,我知道都是針對我,這個他們口中的“天煞星”。我卻不願出王庭去面對他們,對於阿史那俟利弗設我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靜軒突然喃喃的聲音喚道,“水水水。”
我趕忙拿了茶盞小心的給她喂著水,她喝足了水似是有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卻是呢喃的道,“大汗,不是我真的想殺你……只是,我是大隋的公主,我也是萬不得已……”
我像猛的被一個冰凌擊中,只覺得脊背都冷的厲害,我恐懼自己的想法,難道是靜軒要了阿史那俟利弗設的性命,可她自小就不是一個狠毒的女子,我有些不真切的望著眼前又昏昏入睡的靜軒,她的眼角細細的魚尾紋,記錄著流逝的歲月已去的年少,而更多的是心跡早已不是曾經的純淨。
我不知道靜軒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想開啟了黑洞的一腳向去探尋裡面的秘密,卻又怕那裡的黑暗會讓我深陷的不能自拔,種種奇怪的感覺交織在一起,我只覺得我的心被擰的生疼。
我有幾分後悔,為什麼不勸阿史那俟利弗設去打唐朝,即使不能成功至少靜軒也不會埋怨阿史那俟利弗設要她的性命,我只覺得整個脊背都發冷,眼前的靜軒變的那樣生疏。
我突然自嘲的一笑,我為什麼要覺得這樣的靜軒可怕呢?我不是也是一樣嗎?我為了給昭兒報仇不也是變得心腸惡毒,並用魅惑之術引誘楊廣,看著他一步步走進死亡的深淵。
來就是大家都變的,被這個環境逼迫的面目全非,我早已經不是那個傻乎乎的我,不是那個人家欺負到頭上只能任人欺負的我,現在的我連我自己都覺得那樣的陌生,變化很多時候是為了適應環境的變化。
第二日的清晨,我趕在日初之前騎馬上了山,雖然我駕馬的水平還是初級,但是我想去看看日出,我記得阿史那俟利弗設那日帶我來看過這日初,不知道他在天上能不能也看到這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