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查問,江州總督被傳書訓斥,欽定韋恩為無君無父、十惡不赦之大逆賊,不但責令刑部與江州總督全力緝拿,還通傳天下,誰能擒殺韋恩,連升三級,加官進爵。
當所有人都以為韋恩肯定躲在深山惡水不敢出現時,韋恩卻大搖大擺的到了江州首府江州城。
不知道是江州城本就檢查嚴格,還是因為出了寧遠郡之事,加強了入城檢查,城門外排著長長的隊伍,足有五六百米。
但排隊的都是沒有出身的平民百姓,如果有出身,可以直接上前。
韋恩從容自若的走了過去,城門衛兵看是個陌生人,伸手攔住:“奉總督大人令,加強檢查,以防賊人,這位爺,請出示身份憑證。”
這聲爺,是看在韋恩穿著不凡,非是平民百姓。
韋恩傲氣的哼了一聲,摸出一面銅牌。
衛兵接過一看,卻是桂州的一位武秀才,孫桓。
韋恩離開寧遠郡後,並非直接趕來江州城,而是先離開江州,去了桂州,到處尋找,總算發現一個離家遠遊的武秀才,跟蹤半日,見這孫桓路過一個乞丐時,只因被臭味燻到,就一腳踢死了乞丐,於是到了無人處襲殺孫桓,請地巧星玉臂匠金大堅抹去了銅牌上的驗身印記。
金大堅代刻印章,每年只有兩次,這是今年的第一次,也是韋恩的第七張身份憑證。
過去三年弄了六張身份憑證,除了鄧禕,其他五張都是清河口巡檢司的,但前段時間剛犯下大案,用青山縣的身份憑證,難免惹人懷疑,直到得了桂州的身份,韋恩才返回江州。
不是他留戀江州,而是他還在等周扒皮,他在桂州時無意中聽聞,翰林院庶吉士胡雍,外放江州新安郡牛山縣縣令。
胡雍即將回返江州,他去新安郡牛山縣上任肯定要經過江州城。
衛兵將銅牌交給隊率,隊率撇了撇嘴,區區一個武秀才,而且是外州的,有什麼資格在江州傲氣?
隊率也是武秀才,豈會把一個外地武秀才當大爺?不過也沒必要隨意得罪,萬一這孫桓和城裡的大人物沾親帶故呢。
他按正常程式,將孫桓的秀才銅牌塞入城門左側石獅子的口中,石獅眼中立刻射出一道白光,掃過韋恩,一閃即逝。
透過驗證,沒問題。
隊率交還銅牌,懶得和“孫桓”廢話,揮了揮手,放行。
韋恩進入州城,這裡比郡城更繁華些,他找了客棧,登記了身份,要了房間,就像之前在寧遠郡一樣,除了每日去茶樓酒館打探訊息,其他時間都宅在客棧。
二十天後,胡雍一行人踏入江州城,向江州總督府報備。
會試三年一次,長江後浪推前浪,今年春季又逢會試,新一屆的狀元、榜眼、探花、傳臚風頭正盛,上一屆的已經過了熱度。
但今年的會試,江州的文武舉人全部考砸,名落孫山,所以在江州範圍內,胡雍仍然是最近三十年最出眾的人才,他一回來,立刻受到不少宴請,一時名士雲集,吟詩作詞。
某次宴會在州城最好的酒店明月樓,胡雍包下了三樓,當時韋恩就在二樓,看到了胡雍身邊的周扒皮、周天照父子。
十日後,胡雍一行人啟程,離開江州,趕往新安郡,乘船走的清河,當晚夜宿一處碼頭。
大成是儒道天下,既無道觀,也無佛寺,沒有“夜半鐘聲到客船”,也沒有月落烏啼,唯有風聲水聲。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韋恩輕吟一句,然後看著天上灑下清光的月亮,忍不住撓了撓頭,“今晚似乎不是殺人的天氣啊。”
聶閎立刻道:“主公還請三思,只怕前面有陷阱,以胡雍二甲頭名的身份,他不該回江州的。”
韋恩麾下除了丫丫,七天狗已經有了四個:銀屍聶閎、銀屍張攀、銅屍欒鈞、靈鬼沈默。
沈默生前是進士,韋恩本想轉化成金屍,卻轉化失敗,屍體崩潰,只好抽出靈魂,往鬼魂轉化,但由於之前的失敗,只轉化成靈鬼,沒能轉化成天鬼。
而且這個靈鬼暫時還派不上用場,沈默原本靠的是儒道法術,是借用人道龍脈氣運,而不是自身修煉的力量,雖然因為常被氣運浸潤,靈魂得以轉化為舉人級的靈鬼,但他只是具備了靈鬼的資質,不具備靈鬼的能力,只能像當初的丫丫一樣撲上去咬人,唯有給他一兩年時間,讓他學會《女青鬼律》上的鬼道功法,才真正具備戰鬥力。
但沈默好歹是個進士,可以給韋恩提供不少建議。
韋恩瞥向沈默,目光垂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