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刀一槍用武力打下來的。
然而,在拓拔氏的一些酋領頭人們心中卻不做此想,在他們看來,大王能擁有今天的一切,都因為他們當初擁戴大王入主夏州,幫助他剷除了忠於李光睿的勢力。在他們看來,大王雖然不姓拓拔,卻是拓拔氏的少主,繼承的是李光岑大人的衣缽,所以,他的江山就是拓拔氏的江山,他的權力就是拓拔氏的權力。
當初,不管拓拔氏哪一脈做了定難軍的主人,所擁有的綏州、銀州、宥州、靜州等領土都是交給拓拔氏的頭人們去統治,如今大王從定難節度使一躍成為西夏王,卻把文武大權、把河西諸州交給了許多他們眼中的外人、奴才,而他們自己,除了富貴,卻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權力,自然感到不平。”
說到這裡,种放的臉色嚴肅起來:“這些人大多擁有自己的部族和領地,由於他們是拓拔氏族人,除非犯下叛逆大罪,否則就算是大王輕易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而他們中大多數人雖然被大王從夏州強行遷到了興州,離開了他們經營百十年的根基之地,可是仍然擁有極大的實力,如果他們總是在背後拖大王的後腿,河西就會失去發展的最好時機,把力量都浪費在內耗上。
就是因為長痛不如短痛,大王才想引蛇出洞,讓這些心懷不滿,妄想利用他們的力量廢立或左右主上的人都人隱蔽跳出來,免得落個不教而誅的名聲,不過這是一著險棋,利用不好,就會弄假成真,因此,我們就得多費點心神,務必保證工商畜牧,百業俱興,這樣大王故意營造出來的朝 堂上的混亂就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大王想要動手的時候,就能迅速平息動盪,不傷元氣。”
範思棋笑道:“下官明白,大王如今要做楚莊王,下官自會追隨大人,做大王的蘇從伍參孫叔敖,替大王整頓朝綱,興修水利,重農務商,積蓄國力,以待大王不嗚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 !只是不知,大王要蜇伏多久呢,也是三年麼?”
种放道:“這個麼,恐怕就得看 汴梁那位趙官家幾時靜 極思動了,如果我們這裡時機已經成熟…,我不介意想辦法誘使他動上一動範思棋試探道:“這……是大王的意思?”
种放若有深意地瞟了他一眼,說道:“為國效力,為主分憂,乃是人臣的本份,不一定要事事等待大王吩咐,你說是麼?”範思棋只略一猶豫,便頷首道:“鐘相說的是,下官明白了。”
官職地位做到他們這個地步,很多事情不需要說的非常明白,範思椹這一句看似平常的話,已走向他表明心跡了,种放不禁欣然一笑 一 一r一 一 一
“喀喇 喇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又是一聲響雷,雷化陰陽,滋與■萬物,天地之間都洋溢著一派生機 一 一r一 一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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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 驚蜇,大地回暖,萬物復甦,草木以肉眼可見一般的速度開始生長,一日一變化,蟄伏於地下的生物再難耐十冬的寂寞,紛紛爬出地需,開始活動起來。
拓拔氏嵬武部的頭人拓拔韓蟬和拓投禾少兩兄弟大概就是一對蜇伏於地下的蟲子,冬眠了幾個月,驚蜇到,驚雷響,他們便爬出 了地表。
新朝新氣象,朝廷、地方,官體、政體、軍事,各個方面前在推行,王朝一旦建立,必然有許多東西與以往不同的。而拓拔氏部落酋領們在這個時候完全失望了,他們本以為自己必然是楊浩唯一能夠信賴和倚重的力量,楊浩坐 了天下,也就是他們坐了天下,楊浩坐擁河西十八州,要統治這麼大的地方,只能相信他們,倚助他們,讓他們一個個的走馬上任,成為一座座城池的主人,可是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當楊浩得拓拔昊風為內應,佔領夏川的時候,他們只是站出來表示了一番擁戴。當楊浩西征玉門時,他們沒有出動自己部族的勇士,只是用穩定後方來表達了對楊浩的忠誠。當宋國大軍臨境的時候,他們則很聰明地保持了沉就。
依照他們一向的認知,中原王朝是無力對西域實施直接統治的,中原帝國唯一能採取的 方式就是在當地扶植一股勢力。所以他們一致保持了沉就,楊浩如果戰勝,他們就是當然的勝利者,楊浩一旦戰敗,他們就可以像拋棄李光睿一樣拋棄楊浩,重新推舉出一個人來,重新向這個人表示他們的忠誠。
所以,不管誰勝誰敗,他們始終立於不敗之地,始終可以保住他們的權勢、地位。因此,當楊浩稱帝,人人都知道此舉必然會劭怒強大的宋國,未來的局勢還很不明胡的時候,他們沒有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