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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符玉清越聽臉色越是難看起來,嬌軀微微的顫抖不停,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氣到了極點,跟著她輕咬紅唇,側頭看了看不遠處尚在和柴宗訓玩樂的徐子茗、蕭綽二人,回頭對近侍總管王寧喜怒道:“先把陛下帶回宮去,徐子茗和那小丫頭留在宮中,著人好好看管起來!虧哀家還待他義子這般好,徐皓月竟然反了?竟然反了?”她生性淑筠,只是重複了幾遍,卻未曾口吐一句惡言,也只能想到將徐子茗和蕭綽帶下去看管起來,並沒有什麼其他惡毒的想法。

王寧喜領命過去好說歹哄的,柴宗訓就是不願意回宮,被王寧喜弄得煩了,柴宗訓跑到符玉清面前大聲道:“母后,我要和茗寶寶、綽姐姐玩嘛,再讓我玩一會兒嘛。”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翻過年去柴宗訓已然八歲了,但卻還是喜歡玩樂,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符玉清望著尚不懂事的柴宗訓,卻見他眉宇間越來越像柴榮,不經悲從中來,強忍著悲傷、惶急,只是顫聲勸道:“訓兒乖,已經玩了好一會兒了,徐子茗和蕭綽要回府去了,你也該回去唸書了。”

柴宗訓卻嘟著嘴說道:“不嘛,母后,要念書也讓徐子茗和綽姐姐伴著皇兒啊。”

符玉清再也忍不住,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抽泣著大聲斥責道:“給我回去!以後不許再和他倆玩!”跟著不由分說對王寧喜哭罵道:“你怎麼還杵在這兒?快把陛下帶回宮去!”

柴宗訓從沒見過符玉清發脾氣,符玉清也從沒罵過他一句,想不到今日符玉清卻這麼斥責自己,柴宗訓愣了一愣,小嘴一瞥,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王寧喜急忙上前將柴宗訓抱起,招呼著近侍們護著哭鬧不止的柴宗訓回宮去了。

蕭綽和徐子茗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見幾名近侍上來面色不善的讓兩人跟他們走,蕭綽此刻已經八歲,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徐子茗懵懵懂懂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蕭綽低聲對徐子茗說道:“茗少爺,不管發生什麼都別怕,有我在呢。”話語雖輕,但徐子茗聽了卻安然的點點頭笑道:“有綽姐姐在,我便什麼都不怕了。”蕭綽微微一笑,擋在徐子茗身前拉著他的手,兩人便邁著輕快的腳步跟著那些近侍走了。…;

近侍上前將徐子茗和蕭綽帶了下去,魏仁浦在一旁看了,上前躬身說道:“太后明鑑,徐皓月此人聽聞極為鍾愛他的夫人,徐家的家眷此刻還是有用的,只宜派人先行拘押,留作人質徐皓月才會有所忌憚。”

符玉清的抽泣聲依舊未停:“先帝最信任的便是他了,想不到竟然是他會起兵謀反,哀家這會兒都不知道該信任誰了。”跟著抬頭看了看王溥等人悽然道:“你們是輔政大臣,你們倒是想個法子,想不到先帝屍骨未寒,我們孤兒寡母的便如此被臣下欺負,你們倒是拿個主意啊,哀家是女人,陛下又年幼,便指望著你們了啊。”

看到佳人落淚,王溥、魏仁浦、曹彬和方坤林慌忙拜伏於地,女人的眼淚有時候就是很好的武器,何況這個女人是大周的皇太后?王溥拜伏於地亦是垂淚道:“太后莫慌,臣等便是身死也要和這些亂臣賊子拼了,保住大周江山。此刻可急詔範相入宮商議對策,範相於兵事之上更為精通,沒有範相,老臣也不敢胡亂定事,還有侍衛司韓通將軍也該召來一同議事的。”

魏仁浦聞言微微搖了搖頭,低聲安慰道:“太后請勿煩憂,此刻白甲軍還遠在瓦橋關,鎮寧軍節度使慕容延釗守在真定,白甲軍想要南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自古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等現下該當細細商議,擇良將統兵北上禦敵。王相所言不錯,商議兵事定要範相在場才是,可從速詔範相、韓將軍入宮議事。”

聽了魏仁浦的話,符玉清心下稍定,慢慢止了啼哭,抽泣道:“既然如此便速速詔範相入宮。”跟著看了看身旁的近侍說道:“先回宣政殿去。”

……

半個時辰之後,宣政殿上範質和韓通都到來,聽了曹彬和方坤林的急報,又看了高彥暉的公文,二人都是驚得合不攏嘴,徐皓月和白甲軍在如此形勢之下,居然聯合契丹起兵謀反?韓通忍不住暗暗嘆息,那天自己的胡思亂想居然成真,先入為主之下更不遲疑,上一步怒道:“太后,末將這便點起京中殿前軍兵馬和侍衛親軍前去燕雲征討,可將白甲軍在京中的家眷悉數拿下治罪!”

話音才落,範質和魏仁浦一起驚呼道:“萬萬不可!”魏仁浦看了看範質,躬身道:“請範相先說。”事態急迫,範質也不謙讓,上前道:“韓將軍你不可輕動,如今京城需要有你坐鎮守衛,若然你離開京城,左近哪一路節度使趁勢發難,京城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