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誰來了。
至於崔顥、盧象的座駕,那就稍稍有些次了,放在後世也就是賓士之類的大路貨豪車了,當然了,這種座駕也不是平頭百姓可以擁有的。
而這個時候,人們忽然發現這些座駕中,又多了一匹通體血紅的寶馬,應該是汗血寶馬無疑了,這又是哪位名門公子的座駕,長安這樣的寶馬不超過十匹,其中還有一匹被某人當街砍了……
王維幾人已經來到了大堂之中,崔宗之不由感慨地對王維說道:“十三郎果然發達了啊,剛剛考中進士,就隨意騎了匹汗血寶馬出來,這太原王氏的底蘊果然很厚嘛。”
聽到崔宗之這開玩笑的調侃話語,王維不由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那匹馬的價值,可這馬可不是他的,而是金仙公主所贈,這算不算吃軟飯啊?
王維恍然間還真覺得自己是在吃軟飯,住的是自家未婚妻的房產,騎的價值不菲的寶馬又是情人所送……當小白臉能當到這樣的地步,也真的是一種能耐呢。
不過若不是崔宗之的話,王維還真沒意識到這馬的價值,他一直不覺得騎馬是一件舒服的事情,那種整個人懸在空中沒法腳踏實地的感覺真的不怎麼樣,若不是融合了原本王維的記憶,他絕對沒辦法這麼駕輕就熟,比起駿馬來,他倒更喜歡坐韋陟的奢華馬車。
韋陟這時卻冷不丁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匹汗血寶馬,應該是以前聖上賜給那位金仙公主的?”
王維不由心中震驚,這個傢伙的眼力還真不錯,而他能夠知道這馬來歷,也從側面看出了韋家在長安的勢力。
王維輕描淡寫的轉移話題:“聽說這家酒樓的胡姬姿sè不錯,最好看的則是如今風靡長安的胡旋舞,我已經點了一個最好的房間,還是快些進去。”
崔宗之確實會看眼sè,對此也不多問,只是心中暗暗佩服王維的交際手段,居然可以與那位公認的低調孤僻的金仙公主搭上關係。
韋陟則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就算是金仙公主的姿sè,他肯定也不放在眼裡,因為在她眼裡,只有他家的侍女們,是大唐最漂亮的女人。
崔顥這個好sè的傢伙一聽有美女,還是具有異域風情的胡姬,頓時興致便高昂起來,當先讚道:“摩詰兄果然知道我的愛好,不知這裡提不提供過夜服務?”
果然,韋陟這時又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道:“什麼胡姬,哪有我家侍女絕sè,聽說這些番邦之國的女子,身上味道很重,玩起來肯定噁心。”
韋陟的這種不給人面子的毛病又犯了,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容易得罪人,若不是王維知道韋陟的這個臭脾氣,還真的會以為韋陟是故意找茬。
現在韋陟的xìng格已經有些改善了,至少在陌生人面前,能夠忍住不去噴毒液,而是像座冰山一樣沉默,給人的感覺愈發高傲簡慢,圈子裡有不少權貴都看韋陟不爽。
崔宗之打圓場道:“殷卿言重了,今rì可是十三郎做東,你難道是不給十三郎面子?”
韋陟這時才反應過來,有些訕訕的看了一眼王維,發現對方依舊和顏悅sè,不由心中微暖,果然也只有十三郎總是這麼包容他這種不自覺的惹人厭的xìng格,不過他還是道歉道:“十三郎,剛剛只是我隨口一說……”
王維微笑著打斷道:“誒,殷卿有必要這麼客氣嗎,我還不知道你的xìng子?天下女子,都比不上你家侍女嘛,呵呵。”
韋陟又忍不住道:“事實就是如此。”
這時大家都善意的笑了笑,韋陟的這種惹人厭的xìng格,倒不如說是孩子氣,從小被慣出來的。
引導王維一行人的,看起來也不是個純正的漢人,因為看她那jīng致姣好的容貌,倒像是混血兒。
女子名叫小蠻,是開著這家酒樓的胡人富商的女兒,大概是富商的漢人女子小妾所生,所以是個混血兒。
因為是侍妾所生,還是個女子,在家中的地位自然不高,但畢竟也是自家女兒,容貌還算不錯,所以這位胡人富商就安排小蠻在這酒樓中做事,從底層做起,如今已經是侍女小廝們的總管,每當遇到尊貴的客人時,都需要她親自負責接待。
小蠻自認為自己的眼界還是比較寬廣的,接待過不少王公貴族,可當見到這幾位衣著光鮮的名門公子進入自家的酒店時,隨意表露出來的身份,讓她都有些難以置信。
她暗暗埋怨自家父親的不靠譜,不把這個訊息早點告訴她,沒想到提前預定了這件酒樓最華貴雅間的,居然是那位名滿長安的王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