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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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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舞之時不得讓水灑出來,刀鋒還要劈出足夠的力度;虎娃幾乎連一下都做不到,揮舞不過三五刀,碗裡的水就已經灑盡了。

“這算什麼武藝,我不要耍把戲。”虎娃寒著一張小臉,憤憤不平地嚷道。小老虎並不是那種乖乖聽話的好孩子,數年的山裡生活,讓他比一般孩子多出了幾分主見。

而原本面對虎娃拙劣表現都保持平靜的王越,卻在聽到虎娃的話之後驟然爆發出沖天的怒氣:“什麼叫把戲,什麼叫把戲,這是最jīng妙的刀法,你居然把他當成街頭賣藝的把戲!”

小老虎並不知道,王越心裡有一道長年不能磨平的創傷;當年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王越,一心效仿前朝一劍斬樓蘭的傅介子,憑著一身武藝博取功名利祿;不料卻處處碰壁,根本遇不到當年漢昭帝、霍光一般慧眼識人的英主名臣,朝中達官貴人將他視如賣藝之徒,根本看不上這個有勇無謀,除了劍術一無所長的遊俠兒;以致王越心灰意冷,最後得罪豪強權貴,狼狽逃出雒陽。

小老虎無心出口的“把戲”二字,恰恰刺中了王越心中長年未愈的傷口。

盛怒之下的王越,鬚髮大張,勢如猛虎兇獸,但是唯獨嚇不住小老虎。長刀一揮,甩開手臂上的木碗,刀鋒橫過數丈,一排數株小松木應聲斷折。

虎娃柱刀而立,理直氣壯地說道:“用刀,不就是應該這樣麼,用個木碗掛在手臂上,練得又是什麼刀法?”

王越暴跳如雷,揮舞著從不離手的馬鞭,連連抽打著面前的空氣,厲聲道:“你這小崽子懂個屁;你剛才出那一刀的功夫,足夠老子劈你一百刀;若是在高手面前,你小子已經死過一百次了。”

王越說著更是來氣,上前一鞭抽向虎娃持刀的右手;虎娃想躲,哪裡躲得開,手臂才稍稍一動,已經吃了一鞭。

“你出刀的時候,把手臂伸那麼長幹什麼,生怕花的時間不夠多,生怕出刀不夠慢是嗎?”王越將鞭梢指著虎娃的額頭破口大罵,“你以為將來遇見的對手,都會像木頭一樣站在那裡給你砍?你以為戰場上兩馬相交的那一刻,能有多少時間給你出招?隨便找個十歲的孩子,都能學你把木頭砍斷,你有什麼好得意的,老子教你的是殺人的本事,不是用來砍樹的。”

虎娃被罵得狗血淋頭,但是出乎王越意料的是,被罵過之後,小老虎竟忽而消斂了怒氣,低下頭,怔怔地看著倒插在地面上的長刀,若有所思。

這把長刀是董卓臨走前所贈。董胖子與王越、老邊交情極深,又曾幫著老邊把小老虎撿回家來,可以說頗有淵源。王越收徒、虎娃拜師,董胖子說什麼也要隨一份賀禮;只是他此行是要西出玉門關赴任去的,臨時得信說老邊做壽,才拐來榆中,之前沒有準備,一時找不到拿得出手的禮物,最後乾脆解下自己的佩刀,塞到小老虎手裡。

此刀與平時常見的環首刀不同,刀鋒四尺餘,比環首刀長了近一尺,自然也更重些,刀身上靠近刀背處隱約可見大團的烏黑sè花斑,靠近刃處,又參雜亮銀sè的花紋,勾勒出雲彩模樣,通體看來,仿若連綿群山上飄蕩著片片雲彩。

王越當場抽出刀刃來看時,連呼好刀,問起來歷,董卓自己也說不明白,只說是他年少時在家耕讀,偶然從地裡挖出來的。雖不知來歷,卻顯見得是一柄不曾傳世的寶刀。

陽光映照,刀身上黑白相間的花紋泛起幽深的光芒,但是虎娃的心神卻不在刀上;剛才王越說的那一句“你出一刀的功夫,足夠老子劈你一百刀”,給了小老虎極大的震動,他立時就想起了與王越初次見面時,那根詭異迅捷、如影隨形的馬鞭。

“那要怎麼練?”虎娃再問王越時,已然沒有了憤憤不平之sè,而是多了幾分誠懇之意。他突然轉變的態度也大大出乎王越的意料。

王越撿起摔在地上的木碗,遞給虎娃;“盛滿水,照剛才那樣掛上,先直劈三百刀,若是練到三百刀後而滴水不漏,就換成橫掃。”

或許是看在虎娃的誠懇態度上,這一次,王越沒有簡單粗暴地訓斥,而是耐心地解釋道:“小娃娃,老夫知道你靈敏有力,論身手,較一般的大人還強上幾分;但是空有天賦而不知如何使用,那就是蠻牛一隻——再有力氣的蠻牛,最終也不過是屠夫案板上的肉。你現在,要學會控制,要學會在動手的時候,力道不少一分,不多半點,招式不長一寸,不短半分;若是將來有一rì,你不論如何出招都能將力道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就算有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