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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梟冷靜下來之後,頭腦倒是比此前惴惴不安時候更加靈活,聞言心中生疑,問道:“閣下此話怎講,莫非想用宋某威脅李郡守不成?”
老邊笑著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北宮伯玉厲聲道:“叫你寫你就寫,何來恁多廢話!”
“休想!”宋梟自覺猜到老邊等人的打算,強忍著心頭畏懼,斷然拒絕。
北宮伯玉立時大怒,上前揪住宋梟就要動手,卻被老邊喝止。
“宋使君,老夫請你修書於李相如,不過是為了替你留存幾分體面。否則的話,你身在此間,朝廷詔書、印信俱在我手,我將詔書、印信送入狄道城,甚至將你綁了在狄道城下示眾,難道就不能取信於李相如嗎?”老邊yīn沉著臉說道。
宋梟在北宮伯玉面前又怕又羞,漲紅了臉皮強辯道:“李相如一郡之長,豈能不知輕重,你們就算拿我為質,他也不會輕易投降。奉勸爾等早早死心。”
北宮伯玉不屑地大笑一聲,用力將宋梟往地上一摜,冷笑道:“你當李相如是什麼東西,怎知他不肯投降?不怕實話告訴你,自從我湟中大軍擊敗夏育,李相如便遣人來商議投降,如今不過是拿你做個臺階給他下,有沒有你的書信,狄道城都必破無疑。”
宋梟跌坐在地上,滿身塵土,聽到北宮伯玉的話,先是驚疑不定,而後突然大笑道:“這等虛張聲勢之計,也敢來騙我?李相如乃是朝廷二千石大吏,守土有責,若是你們打破城池也就罷了,若是敢不戰而降,他真以為朝廷法令乃是虛設嗎?到時候,不僅他自己罪責難逃,還將禍及滿門。”
說起法令、道理來,北宮伯玉就真的沒詞了。宋梟見北宮伯玉無言以對,自以為說中對方的破綻,識破了叛軍的yīn謀,一時得意起來,坐在地上嘿嘿冷笑,心中誠然看不起北宮伯玉這等文智淺陋的蠻夷。
這個時候,老邊開口了:“宋使君所言極是,漢家法令森嚴,李相如自然不敢輕犯——不過宋使君可知漢家軍法中敗餒之法?”
宋梟聞言一愣,他一介文士,讀的是四書五經,學得是忠孝仁義,能知道幾多軍中法令?適才懂得用法令駁斥北宮伯玉,已屬難得,要和老邊論軍法,那可真是兩眼一抹黑了。
老邊此問本也不需要宋梟作答,自顧自解釋道:“敗餒之法,乃是對兵敗將帥之處置,羅列數十餘條,視軍情戰況有輕有重,不一而足;不過其中亦有免罪之例。若以守城論,兵力不及敵之半者,困城百rì而外無援兵,雖失城,亦不罪家屬。”
“若是從河關宋建反叛之rì算起,至今已有百餘rì;若是從宋建第一次兵臨狄道城下算起,也有八十餘rì了。如今夏育兵敗,雖說還有兩三千人馬,但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自保尚且不足,何談能救狄道?我已派出一萬人馬圍困狄道,只需再過十餘rì,李相如即便開城投降,亦無重罪。”
宋梟原本還在得意,此刻越聽面sè越是蒼白;“一派胡言,棄土不守,罪莫大焉,軍法豈能寬貸?”
老邊大為失望,說道:“虧你是一州刺史,連法令都未曾學得通明;是真是假,你回去冀城一問便知。”口氣中似乎已經不耐煩與宋梟這樣無知之人說話。
宋梟猶想再說什麼,老邊卻已然失去了興致,揮手打發人帶宋梟出去,隨口吩咐道:“將他帶去狄道城下,繞城三週示眾;而後就送回冀城,記住了,扒光了衣衫,再趕進城去。再給蓋勳送一封書信,就說夏育兵敗,命在旦夕,李相如棄城在即;冀城內無兵馬,外無救應,勸他早識時務,開城投降。”
宋梟嚇得面sè慘白;他是一州刺史,當了俘虜已然丟盡顏面,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扒光衣衫,今後還有什麼臉面治理一州軍民百姓?可惜這個時候,宋梟再想說什麼都已然晚了,北宮伯玉深恨宋梟看清自己羌胡身份,此刻主動接過此事,滿臉興高采烈,推著宋梟出帳而去。
等到北宮伯玉押著宋梟離開,帳中諸人立時就收斂了神情;成公英不解地問道:“邊先生,既然要放宋梟,又何必當眾折辱於他?”
老邊笑道:“自然是為了毀他聲譽,讓他無顏再治理涼州。”
成公英愈發不解,追問道:“宋梟一介書生,看著就是不同時務之輩,無足輕重,此事先生不會不知,為何多此一舉?”
老邊笑意愈濃,為成公英解釋道:“當眾折辱一州刺史,挫動冀城軍心士氣——不如此,又何以解釋我等故意放回宋梟呢?”
成公英恍然大悟,卻仍有些疑慮,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