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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敵怯戰。居然也有恁多借口。”人群中飄出一個yīn陽怪氣的聲音。
閻行怒火攻心;冷目一掃;卻找不到說話之人。
“那依爾等之見;該立即出兵;火速赴援才對?”閻行冷冷地問道。
有人應聲而答:“該當如此”
閻行冷笑一聲:“好吧;就依你們;即刻出兵。不過;為防有失;須得能將為前驅——忘了說了;你們可知破羌城下來敵何人?”
帳中一時冷場;這個時候卻叫人怎麼答?說是知道吧;那是胡扯;萬一被閻行三言兩語問住了;豈不是反被他打了臉?若是說不知;豈不是現成的不明敵情;胡亂出兵;又得被人譏諷。這一夥人本是無事生非;純粹只為為難一番閻行;哪裡真心關注過兵事?若不然;也不至於剛剛看見一道狼煙;就急哄哄趕來生事。
“破羌城左近百餘里;只有兩支人馬;一支是麴義所部;兵微將寡;不足深懼;唯一能威脅到破羌的;只有一路人馬;就是允吾城的岑於菟。若我所料不錯;此刻在破羌城下的;應該就是他的虎字營。岑於菟素有大名;兩週與遠近皆知;不知帳中哪一位願意一展身手;為大軍前驅;會一會虎字營。”
“岑於菟”三個字一出;帳中頓時悄無聲息;幾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了。閻行不屑地冷笑著;冷厲的目光掃視著面前一群不可一世的將佐;他甚至清晰地聽到不止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
人的名;樹的影;響噹噹的虎字營
在座的都是涼州人;當初也算是虎字營的友軍;他們就算沒親眼見過虎字營摧鋒破陣;也都是聽說過的——誰敢說自己一定能鬥得過虎字營?就算有這種想法的;也未必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命只有一條;大夥來為難為難姓閻的小子;不過是為了面子;可要是為了面子丟了xìng命;可就不值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膽子去摸老虎屁股的。
“看來是沒有人願意去了?既然沒有前鋒;那可就為難了。”閻行淡然道;“要不然;還是依前計;咱們緩緩而進;各營報成一團;互相策應;各位以為如何?”閻行得勢不饒人;他深知打鐵趁熱的道理;自然要抓�會;趁著眾人為岑於菟名聲所懾;趕緊定下出兵之策;免得回過頭來又橫生枝節。
這種時候;沒有人敢開口反對;真要是有二愣子敢開口;閻行也樂意順水推舟;好吧;你膽子大;就你了;當前鋒去吧想來別人也會樂見其成;死道友不死貧道麼……
雖則惱怒於諸將無事生非;但是閻行也不願逼人太甚;韓遂一手將全部大軍交到他手上;那是無比厚重的信任;閻行感佩於心;斷不肯為一己之恩怨壞了大局。閻行而言;只要大軍能依他主張行動;不出大的紕漏;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吧。或許也就是閻行如此xìng格;才會讓韓遂如此信任於他。
“不論如何;總要把這支兵馬完好無損再交回到韓公手中。”閻行心中切念;“只是可笑;我一軍主將;居然要靠著敵軍大將來壓制自家的部下;當真可笑可嘆。”
打發走偃旗息鼓的諸將;閻行舉步出帳;舉目而望;晨霧漸散;二十里外的狼煙清晰可見。閻行凌厲的目光中jīng芒閃現。
狼煙;意味著戰爭;在破羌城下突然看到這股狼煙;閻行心中一種為宿命的感嘆油然而生。
狼煙已現;涼州又將面臨一場殘酷的戰爭;這場戰爭看似起於燒當羌入寇;可是細究起來;也可以說是始於今rì;始於破羌城。閻行心中隱隱有一種直覺;這或許將是涼州人之間一場你死我活、無比殘酷的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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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狼煙(二)還是過渡
小老虎在破羌城一擊得手後;掉頭就走;沒有丁點拖泥帶水。於是;當天午後閻行帶著人馬趕到破羌城下時;只看到一片狼藉的戰場;滿目瘡痍。燒當羌士卒的屍身遍佈城下;大營完全燒做一片灰燼;再找不到一絲一毫可用之物。
柯吾始終不敢開城;直到閻行到來;叫了三五遍門;才敢顫顫巍巍地出城來收拾殘局;最後只收得不到三四千殘兵;多數兵械全無;只有少數人還騎著馬。見了閻行大軍;柯吾氣急敗壞;厲聲要求閻行騎兵追擊;卻被閻行斷然拒絕。至於閻行軍中那一干整rì找茬的刺頭們;見了燒當羌大軍的慘狀;唯恐離得虎字營遠遠的;哪裡還敢出頭?
一場大戰就此落幕;但餘波盪漾;久久不息。小老虎突襲的破羌的訊息傳至湟中;惹得柯爰知健暴跳如雷;而韓遂雖說沒有直接的損失;但是面sè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