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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豹娘子心思通透,熟於人情世故,一番話就拉近了與岑風的距離,讓岑風臉上的神情也親切了幾分。賓主落座,寒暄幾句,岑風便問:“阿瑞,從你回來湟中,已經有好幾個月不見了。這些rì子,過得還好?”

北宮瑞知道岑風問的是什麼,當下臉上就露出苦笑來。

岑風見了不由眉頭一蹙:“怎麼,遇到難處了?我記得今天早上還得到訊息,說是你們昨rì在上游李氏故地伏擊了戈利的人馬,將戈利給殺了,還在官道旁懸首示眾,震懾河湟諸部。眼下的情形不是挺好麼?”

北宮瑞聞言又是一嘆,張了張口,卻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偷眼去看豹娘子,卻見她正襟危坐,面sè淡然,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對北宮瑞使的眼sè沒有絲毫反應——北宮瑞不由又苦了幾分臉sè。

岑風將北宮瑞的小動作一一看在眼裡,不由心生不滿,輕聲呵斥道:“阿瑞,你擠眉弄眼乾什麼,難道有什麼話,還不能與我說麼?”

聽了岑風的責問,北宮瑞頓時汗顏。要說岑風對他的確高義,危急之時,不僅慷慨地借出軍械、戰馬,更是親自出兵與燒當羌連番惡戰,助他報仇;要說做為一個朋友,岑風為北宮家所做的一切,任誰都無可指摘。這種時候,北宮瑞卻支支吾吾,有話不肯對岑風明說,不免就讓人覺得不夠坦蕩。

北宮瑞一咬牙,沉聲道:“於菟,我有個疑問一直想要問你,你須得對我說實話。”

“什麼實話?”看著北宮瑞凝重的神sè,還有他說話時同樣凝重的語氣,岑風大惑不解。

北宮瑞看著岑風毫無作偽的神sè,心下略覺寬慰,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問道:“於菟你兵進湟中,是不是隻為了來幫我的——我們兩家是多少年的朋友,於菟你有話可以明白對我說,可不要騙我!”

“嗯?”岑風的臉sè陡然一變,眉頭緊蹙;“阿瑞,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是有人在你面前說起什麼了?”

北宮瑞搖了搖頭:“沒有旁人說什麼閒話,我只是……”

北宮瑞尚要含糊其辭,卻被岑風一語喝破:“不要瞞我,依你的xìng子,若不是遭了變故,或是旁人對你說起,你不會想到問這些話!”說著,岑風的目光就轉移到了豹娘子身上;他幾乎立時就想到,眼前這個女人人情剔透,要說對自己生起猜疑之心——北宮瑞輕易不至於如此,但是這個女人卻未必。

第一百一十五章 河湟(四)

岑風的目光銳利而直接,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懷疑與不滿。高速更新 。。豹娘子對上如刀的眼神,心裡就是一咯噔,不由忐忑不安起來。豹娘子有些不明白,自己雖然與岑風相識多年,可實際上都是在他幼時,長大後卻根本沒有見過面,算來今rì也是初會,怎麼這位虎將軍對自己存有如此之深的成見?

當然,豹娘子對岑風目光中所含的深意也是心知肚明;真要細究起來,這位虎將軍倒也沒有冤枉了自己——北宮瑞那一番言辭,的確都是自己事先對他提及。不過她也不是故意挑撥二人的關係,實在是事關重大,涉及北宮家與李家上千人的生死存亡;豹娘子想著,北宮瑞與岑於菟交往得多,二人在為難之際能互相攜手互助,想來情分不淺,由北宮瑞說,總比由她一個“外人”說來得好;即便鬧出隔閡,兩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之間,也容易消解。

但是讓豹娘子想不到的是,為什麼這位虎將軍如此輕易就將事情看穿,第一個就懷疑到她的身上。

雖然存了種種疑問,但是豹娘子此刻無暇多想。畢竟眼下北宮家與李家還有許多事要仰仗岑風,若是不解釋清楚,叫這位虎將軍存了誤會,可就不美了。

慮及於此,豹娘子再不敢置身事外,從容直視著岑風,迎著那兩道凌厲的目光,平靜地說道:“虎將軍來湟中之前,是否知道,良吾部落的兵馬前兩rì已經踏足湟中之地了?”

提及吾訶子,岑風心下就是一突,隱約就明白北宮瑞與豹娘子為何對自己的到來抱有重重疑慮——原來根子是出在吾訶子身上。

在岑風與豹娘子、北宮瑞會面之前,先就為了吾訶子結交自己部下的事情,好生敲打過張繡,而事情的起因,正是為了如何處置湟中之地。吾訶子千方百計,透過張繡向自己陳詞進言。所圖就是撇開湟中原有的勢力,徹底吞併湟中。張繡的進言,正是為了試探岑風的本意。說起來,也正是因為剛剛經歷過張繡代人進言之事,岑風才會一聽到北宮瑞的話。立時就懷疑到豹娘子身上——二者之間當真何其相似。只不過被人利用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