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毫不避忌地將三皇子如何借鴨子劍穗設計殺害陳天揚一事道出。
“胡說八道!”三皇子極其憤怒地呵斥道,“你有何證據說我?”
“自是有的。”蘇瑾軒回答得沉著穩定。
他朝四皇子拱手道:“還請陛下將驃騎將軍府的丫鬟、安怡縣主的貼身丫鬟請來。”
“幾個丫鬟能證明什麼?”三皇子心知蘇瑾軒必當有了實證在手,但要他承認自己殺了陳天揚,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陳天揚回望三皇子,目光如炬地道:“殿下如今請來的,不也是一個丫鬟嗎?”
方才那被言官帶上來的人,確實也是一個丫鬟。
三皇子臉色鐵青地答道:“按你所說,我設計殺了陳將軍,你又知情此事,我為什麼還會留下你性命呢?”
三皇子這話是存了威脅不成,就要拉蘇瑾軒陪葬的想法。
只可惜,蘇瑾軒為自己找後路的時間,比他想得還要早得多。
“三殿下你留我性命,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也是因為我為將陳將軍身死真相送到能替陳將軍報仇的人手中,所以假意投誠三殿下你的緣故。”
“你那時候不過是一個區區小卒,我憑什麼要在意你的投誠?”最初被揭露出來的慌張過後,三皇子的思路漸漸清晰,準備反駁蘇瑾軒。
蘇瑾軒卻直接將更嚴重的罪名壓在了他身上:“三殿下巧言擅辯,臣自愧弗如。但殿下你殺陳將軍在前,同樣的手段弒兄在後,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如果不是因為殺夫之仇,敢問三殿下為什麼會被七公主的人下毒?”
“還有,安怡縣主生前最後一個見的人是誰,三殿下不記得了嗎?先帝這次的受傷,又是因為誰,三殿下就更加清楚吧。六公主為什麼會刺殺先帝,總不可能是為了自己吧。”蘇瑾軒一個個罪名壓下來,所有是三皇子做的,不是三皇子做的,都被壓了過去。
三皇子被這種“冤枉”壓得幾乎透不過氣來,他握緊了拳頭,一臉憤恨地反駁道:“你這些全是信口雌黃,毫無證據!”
“三皇兄真以為你做的事情,就這樣天衣無縫嗎?父皇生前已經查到了你的罪證。”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金鑾殿上。
只見七公主走了進來。
她身後跟著的是安怡縣主的貼身侍女。
“將縣主知道的事情,說給陛下聽吧。”七公主道。
那侍女帶著哭腔道:“縣主與陳將軍青梅竹馬,對陳將軍的本事很有信心,她一開始就不相信幾個南嶼人能殺了陳將軍。既然不是南嶼人殺的,那兇手就只可能是咱們衛國自己的人。”
“縣主對三殿下存了疑心,便多次上皇子府想尋找蛛絲馬跡。誰知道,縣主意外知道了三殿下要行刺先帝的事情。縣主為救先帝而亡,就根本來不及說出查到的三殿下是殺害陳將軍兇手之事了。”那侍女雖然聲音哽咽,但該說的話一句也沒有遺漏。
三皇子沒有想到這樣大一盆髒水都會潑過來,他立刻矢口否認道:“計算是我殺的陳天揚,也不可能因此就對父皇下手。你們這話說得好沒道理!”
“三皇兄,侍女說的這只是安怡查到的。我這還有。三皇兄恐怕是不記得了,咱們身邊的侍衛都是記錄在冊的。為何你去一趟戰場,侍衛一個都沒了,就連暗衛都有折損?莫非南嶼人還行刺了你這個在軍營中的皇子殿下?”七公主直指道。
三皇子聽到此處,是真正有些後背滲汗了。他沒有想到侍衛和暗衛的事情都被查了出來。
這不由得讓他想到蘇瑾軒最初說的話,莫非六表妹那傻子行刺父皇,真是為了自己?是父皇知道了自己殺陳天揚的事,還誤會自己要行刺,所以六表妹才殺父皇?
不,不管真相如何,罪名他不可能認下。三皇子大聲反駁道:“陳天揚是南嶼人所殺,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南嶼的冰雪公主當日都已經親口承認了,這還有什麼好辯駁的!”
“既然陳天揚是南嶼人殺的,那為何又問到了陛下的頭上?”蘇瑾軒追問道。
三皇子頓時語塞。他平息下心情,正要繼續開口,殿外卻又有人求見。
來人讓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七公主看著南嶼使臣、冰雪公主身後的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嶼使臣開口道:“今日衛國陛下登基,南嶼特來送賀禮。一是人歸原主,二是心悅誠服。”
南嶼使臣的第一個禮就已經足夠讓人詫異。
這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