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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皇后身邊的宮人私下亦來棠梨宮稟報。

呂昭儀多次求見皇后無果,亦是個心高氣傲的,便不再上門。

皇后斷然道呂昭儀膽大妄為,不守嬪妃本分,一個小小的昭儀,一襲緋紅色衣衫端的竟是貴妃的架子。

“這呂昭儀,自不量力,不光覬覦妃位,就連臣妾的寶座,怕是亦在其思量之中……皇上要為臣妾做主。”

皇后在慈寧宮裡恰與去探望太后的梁文敬相遇,禁不住幽怨道。

太后亦看著我託人送去的呂昭儀送與棠梨宮的千年人參,禁不住嘆道,“司空呂次行只這一女,哀家見其聰明伶俐,撫得一手好琴,這才允其進宮。這孩子,原是個看著懂事的,怎麼這會倒犯起糊塗勁了?”

依我對梁文敬的瞭解,皇后的話梁文敬或許不會聽,而太后的話到這份上,梁文敬不能不往心裡去。

梁文敬再次來到棠梨宮的時候,我正在撫琴,一曲《高山流水》在指下盪漾開來,我亦是樂在其中。

自我病後,我亦很少碰琴。

如今,梁文敬見我撫琴興致正濃,原本眉間思慮沉沉,亦舒展了不少。

站在我的面前,微闔眸聽完,語氣溫和如三月春風,“朕記得與你相見之時,”亦正是這曲——想來亦是緣分。”

我心裡一窒,恍然記起塞外那皎皎銀輝之下,那手執玉簫,長身玉立的錦袍儒雅男子,瓔珞玉帶,面容英挺……月華澹澹,更襯得他眉目英挺,蓋世脫俗。

心底頓時柔柔的,猶如湖面無波,垂柳微拂過後,漣漪圈圈盪漾開來。指下一錯,琴聲戛然而止,“那時,只以為是偶遇,從來不曾想到竟會有今天……”

我起身,廣袖低垂,望著梁文敬定定道。

梁文敬凝眸於我,漆黑的眼底不辨喜怒,良久,薄唇微啟,語調淡然,“既然當初選擇跟了朕,為何還此慨嘆?”

我頓時驚住,愕然抬眸,對上梁文敬略顯凜冽的臉龐,心底不可遏制地怦怦如擂鼓般跳起來。

梁文敬這一句,不啻於當場扇了我一個耳光,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心底瞬間如被無數鋼針扎過般,又在油鍋上烹過,疼痛直叫人站立不穩。

我看著梁文敬的臉,感覺有些朦朧,突然間有些看不甚清楚。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恍惚中,梁文敬走上前,伸手握住我冰涼的手,再抬手撫過我大約蒼白如雪的面龐,半晌才低低道,“你是朕的皇妹,亦是朕的妻子。你無論做什麼,朕都會覺得,你是為朕好……”

這低沉的聲音在我耳朵裡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直炸得我耳朵嗡嗡作響,將我的七魂六魄幾欲震到太虛之外。

我頓時渾身冷汗涔涔,驚駭莫名之下,掙脫梁文敬的手,連退數步,幾欲歇斯底里,“不!不!”

梁文敬並沒有就此罷手,上前緊緊擁住幾欲要昏亂的我,一邊吻著我,“看著朕——朕的長公主如此聰明,自然知道朕的意思……你做什麼,朕都容你……朕不說,不代表朕什麼都不知道……”

是夜,我與梁文敬相對飲酒直至酩酊大醉。

醉意朦朧間我牽著梁文敬的手,與其共同攜手走向*榻。

“皇兄,你與我,今日便雙宿**……”我膩在梁文敬懷裡,竭力睜開昏花的眼眸,一邊打著酒嗝,懶懶地喃喃道。

梁文敬漆黑的眼底濃濃的暖意似要化開。

芙蓉帳裡剪影雙重,燭火“畢剝”一下,漸漸熄滅……

日光穿過榻前的珍珠簾子,晃得刺眼,我只是翻了個身,繼續懶懶睡過去。

昨日的宿醉頭極是疼痛,卻了無睡意,只是不願睜開眼睛面對眼前的人。

他昨日說的不無道理,自己既然選擇跟了他,還有什麼不能放開的?

自己自入宮到現在,自始至終,梁文敬從未對自己的行為說過什麼,一切都由著自己,原來只是裝作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俱在他的掌握中,根本從未逃開過他的眼睛。

身上頓時泛起了淡淡的涼意,他從來不提蘭貴妃為何而死,從來不提皇后在他面前所說的所有與我有關的疑惑,甚至連我的眼睛已好,而自己藉口眼疾未好連太后那的拜見亦省了這樣的話亦從來不提……

難道真如他所言,自己無論“做什麼,朕都容你”?

細想之下,身上涼意愈來愈深,我抬手去摸身後的被衾想蓋得嚴實一些。

早已有溫暖的手覆上,輕輕撫摸著我裸露在外的肩頭,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