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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喜兒先是一愣,後慌忙跪下道,“長公主折煞奴婢了。奴婢心裡,早已視長公主為奴婢的再生父母了。公主大恩,奴婢此生不敢忘。”

眼前的喜兒,亦是個苦命的,年齡方才十七,入宮時間已是三年。自在棠梨宮當值,雖不如煙翠精於世故,亦是聰明伶俐,盡職盡責。

先前在菏昭儀那裡因對皇后身邊的小酉子之事閉口不提,已是大罪;後因菏昭儀誕下龍子之日受牽連,皆在我的庇護下才得以免除刑罰,自是感激不已。

宮裡的宮女許多是家境悽慘的或是家裡有變故的,尋常人家誰願將孩子送入宮中為奴。若是家裡還指望著孩子在宮中當值的那點微乎其微的例銀,可見家庭之窘迫了。

喜兒便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家裡的父母病痛,早已無法勞作,喜兒下面還有一弟一妹,尚年幼。單靠喜兒每月的那點不足一兩的例銀,無異於杯水車薪。

而長公主每月的例銀是紋銀一百五十兩,亦是相當於朝中一品大臣的月俸。我便囑咐煙翠每月從內務府領的銀子中撥出五兩給喜兒。

喜兒自是感激不盡。

“棠梨宮的每個人都沾有公主的福氣,受公主的恩澤,奴婢此生必追隨公主。”喜兒跪下鄭重道。

我眼眶一熱,俯身伸手扶起她。

“你的忠心,本宮心裡自是清楚。但凡以後本宮在,絕不會讓你們受一點委屈。”

喜兒抬頭定定望向我,眼裡已有了一片晶瑩。

………【情深 1】………

烏洛已來了五天,自那日家宴後再沒見到他,亦無他的訊息。

梁文敬自從烏洛來後,亦是十分繁忙,除了上朝,便是在御書房度過。

我在宮中照顧兩個孩子,閒時便做好清熱解暑的粥讓喜兒給梁文敬送去。

這日,我正在宮中搖籃旁逗弄著兩個討人喜的孩子,看喜兒回來了,便隨問道,“皇兄喝粥了嗎?”

喜兒眉間焦慮,小聲道,“公主,隨公公說皇上生病了。”

我一驚,慌忙起身,“怎麼回事?”

喜兒期期艾艾道,“隨公公還說皇上不讓公主知道——皇上前日在御書房看奏摺,累得半夜睡著了,就著涼了。”

我一聽又急又氣,“御書房的人怎麼當差的?皇兄睡著了也不去叫醒他,或者蓋件衣服亦是好的啊,皇兄日夜操勞,怎麼能讓皇兄……”

我囑咐奶孃們好生看孩子,便徑自去了御書房。

連喜兒在後面喊什麼也沒聽見。

來到御書房,御書房大門緊閉,隨公公手執拂塵站在門外,警惕地看著四周。

見我過來,遠遠弓腰陪笑道,“長公主來了?奴才給長公主請安了。”話說著,身子卻並未離開御書房的大門半步。

我點點頭,心下掠過淡淡的疑惑,“皇兄在裡面嗎?”

隨公公垂恭敬道,“皇上正在裡面與柔然王子及朝內大臣議事,有旨任何人不得進入。”

“哦。”我心下了然,必是重大的事情,於是轉身欲走。想了想,問道,“皇兄身體可有不舒服?”

隨公公眼神閃爍,慌忙躬身道,“回長公主,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我忽然脾氣就上來了,冷然道,“隨公公在皇兄身邊當差如此多年,怎會如此不小心?”

隨公公頓時身子矮下去半截,額上汗出如漿,“長公主,不是奴才不當心,實在是……”

隨公公小心望望屋內,毫無動靜,這才苦著臉道出箇中緣由。

梁文敬自家宴後,再無踏進棠梨宮,一是確實朝政繁忙,二呢,隨公公沒有說,我亦猜到個大概,大約是顧及烏洛在此。

梁文敬與自己表面的兄妹,私下裡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不知道宮裡會有多少對長公主的猜忌,只是宮裡人個個都是人精,礙著梁文敬,即使是內心有疑惑,面上卻是萬萬不敢顯出來。

就比如眼前的隨公公,一邊覷著我的臉色一邊小心道,“皇上這幾日忙於國事,雖是對長公主記掛,卻是囑咐奴才不要告訴長公主,說長公主跟前兩個孩子就已讓長公主操心的了。再者,奴才聽皇上說,柔然王子來一趟不易,馬上要回去了——想必皇上亦是為長公主操心婚事,忙起來的時候亦不讓奴才打擾……”

我心下苦澀,放緩了聲音,淡淡道,“皇兄身體要緊,等皇兄忙完,本宮再來看望皇兄吧。”

剛走出不遠,就聽到身後御書房的門開啟,傳來隨公公高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