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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杜蘭眼睛一亮,“梁公子,他或許會幫我們。”

提起他,才想起,已有兩個多月沒見到他了。臨走他把那半塊玉佩繫於我脖頸上,垂於胸前。他走後,玉佩被我收起,放在箱底。

掩住心思,我只搖頭,

“或許只是謠傳,這太平盛世,有什麼仗可打。再說,懷荒地大,玄川只是不起眼的一個小村落,有仗不見得打到這。”

聽我一說,杜蘭不說話了。

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是急得要命。借出去買米之際,才現杜蘭並沒有說錯。米價已漲到平時米價的十倍,大小客棧、店鋪都已關門。偶爾看見巡防的兵士腳步匆匆。

匆忙回到家裡,跟杜蘭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今晚趁夜色就走。”

杜蘭一聽更是惶恐,急急收拾衣物,細軟。

我也將古琴包好,母親留下的兩樣東西用油紙包了,細細縫進腰間的荷包。那半塊玉,我順手繫於項上。

我帶來的銀子除了給靈兒做嫁妝用了一些,還剩下不少,梁晉之亦留下銀票。

再就是秋秋的東西,我將靈兒留下的那塊玉佩縫在一個“長命百歲”荷包,掛在秋秋脖子上,並緊緊藏進衣服裡。

一切因陋就簡,收拾了幾個包袱,看天色不早,我和杜蘭匆忙吃了點飯。我抱起孩子,背起古琴,準備天一黑,就南行。

陽逐漸西沉,我和杜蘭收拾妥當,我抱起秋秋,背上古琴,杜蘭背上幾個包袱。驀然聽得遠處而來嘈雜聲,接著是沉重的腳步漸遠漸近。

我心下詫異,杜蘭放下包袱,跑到大門準備看一究竟。

杜蘭剛到門邊,只聽得大門轟一響,似被一腳踢開。幾個身披盔甲的胡人士兵手執刀劍,迅跑進並將院裡包圍。衝進的蠻力讓杜蘭猝不及防,摔了個跟頭。

“杜蘭!”我驚叫,巨大的聲響也讓懷裡安靜的秋秋哭了起來。

“裡面的人都出來。”為的一個面目兇惡,用生硬的漢話喊道。

我心頭一沉,看來傳言打仗並不假。

我沉聲道,“何人如此放肆,私闖民宅?”

為的盯住我,傲然道,“都**去。”

幾個人上前就要拽我,杜蘭剛從地上爬起,亦被人推搡至門外。

“我們只有姐妹和孩兒,以做豆腐為生,不知意欲何為?”我冷然道。

見我問,為的輕蔑一笑,“將她們趕到外面!”

我抱著孩子,杜蘭拾起幾個包袱,被帶到河邊前的空地上。

空地上早已站滿了盔甲在身,執刀林立的胡人,只是北方胡人部族頗多,除了較大的柔然,高昌和契丹,其他部落不成氣候,誰居然敢在大梁的邊境明目張膽地進行騷擾?且北方胡人皆以窄袖長褲長靴,穿著差別不是很大。所以,看了半天,我亦沒有看出是什麼人。

空滿了玄川及附近幾個村子的百姓,男女老幼婦孺,皆是驚恐之色,人群裡響起低低的哭聲。

馬蹄聲過,塵土飛揚,幾匹馬打著響鼻,在人群前停住,離我所站之處不過幾丈距離。

我低頭看秋秋,她已止住哭聲,正好奇地咂著手指看著眼前的馬匹。

那為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聲音已不復跋扈,“王爺,此處壯丁不多,皆是老幼婦孺。”跟隨的其他人也嘩啦跪了一地。

來人下馬,錦衣華服,外系白狐滾邊黑色風氅,深雍靴,古銅色的面板明顯不同於中原人,冠上一根鮮豔的羽毛格外醒目,胸前風氅的繫帶處,赫然垂著一鐮刀形帶勾的米黃色物體,足有兩寸長,在即將來臨的夜色裡出幽暗輝冷的光。我一驚,是狼牙!柔然人!我仔細辨認,並無錯誤。胸前佩戴狼牙,這是北方最大的騎牧民族柔然汗國王室的標誌。

柔然汗國以狼為圖騰,英猛的人才有資格佩戴狼牙,佩戴狼牙尤其是年歲已久的幾欲成精的狼的牙齒,更是王室風俗。這個狼牙足有兩寸,比平常狼牙長一倍,此物之罕見及佩戴此物主人的地位可見一斑。

柔然汗國位於大梁北邊及西北方向,物草豐美,善於騎射狩獵,以穹廬氈帳為家,尤其善於養馬,製造鐵此技術連中原望塵莫及。與大梁並立幾十年之久,通商往來,素來和平相處。十多年前柔然可汗鬱久閭自詡疆土廣闊,遂南征,與大梁戰爭近三年,梁國皇帝攜帶太子親征,終將柔然汗國趕至漠北。十年前的大戰,讓柔然汗國折損騎兵五萬,死傷近十萬人,元氣大傷。此後雙方議和,並劃疆而治,柔然向大梁歲貢。柔然可汗幾年後鬱鬱而終。只是短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