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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如果見到了師傅……呵呵。冷笑從少將薄而直的唇線上泛起。

湘,湘。——他想,他一輩子都會記得這個如此折斷過他鋒芒的名字。

天色變成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雲煥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所有人悚然一驚,刀兵出鞘。

夜中,火把獵獵燃起,映照著來人的一襲白袍,深藍色的長髮在火光下發出水的光澤。

“雲少將。”勒馬止步,馬上白衣男子從從容容說道,一邊舉起了右手,淡定的聲音和胯下駿馬劇烈的喘息形成鮮明的對比,“我是來送解藥的。”

雲煥霍然轉頭,對上那雙深碧色眸子的剎那,他陡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稔感覺。

“都退下!”少將舉起右手,喝令部下。鎮野軍團的戰士迅速列隊退開,回到各自的隱蔽處。隊長也接令退下,自去吩咐下屬籌辦種種雜事。

一時間,古墓前空曠的平野上,只剩了兩個人。

來人翻身下馬,顯然是經過長途跋涉、駿馬早已脫力,在主人一離開的剎那再也支援不住,雙膝一屈跪倒在沙地上,打著粗重的響鼻,在清晨前的大漠寒氣中噴出陣陣白霧。

火光明滅之中,雲煥冷冷打量著來人——俊美而纖細的容貌、深碧色的眸子和藍色的長髮,那樣明顯的特徵,令人一望而知屬於鮫人一族。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個鮫人?在大漠裡見到一個鮫人,自己無論如何不會不留意吧?

“湘說,如意珠已經拿到了,”在少將恍惚的剎那,對方開口,“所以,我來送解藥給你。”

“解藥”兩個字入耳,雲煥目光霍然凝如針尖,足下發力、剎那搶身過去,劈手便斬向來人頸間。來人也是一驚,顯然沒有料到他會陡然發難,然而本能地側身迴避,錚然從腰間拔劍,一招回刺。

“叮”,只是乍合又分,剎那間高下立判。

雖然都是反向退出幾步站定,也各自微微氣息平甫,然而云煥手裡已經抓到了那隻裝有解藥的盒子。

少將並沒有急著去開啟那隻救命的盒子,反而有些驚詫地看著一招封住了自己攻勢、踉蹌後退的鮫人復國軍戰士——剛才他雖然得手,可左手那一斬完全落空、如不是避得快便要廢了一隻手!

霍然看見周圍埋伏的鎮野軍團戰士已然按捺不住,準備衝出來援助將領,雲煥連忙豎起手掌做了個阻止的手勢——這事,他萬萬不願讓旁人知道得太多。

靜默的對峙中,他看著面前這個居然敢於孤身前來的復國軍戰士:這個鮫人能組織如此機密的計劃,在復國軍中地位必然不低。而最令他驚訝的,是方才鮫人那一劍的架勢、居然十有八九象本門“天問”劍法中的那一招“人生幾何”?雖然細微處有走形,可已然隱隱掌握了精髓所在。

怎麼可能?……詫異間,雲煥恍然回憶起幾個月前遇到的左權使炎汐。那個復國軍領袖的身手,同樣隱約間可見本門劍法的架勢——

難道說,是西京師兄或者白瓔師姐,將劍技傳授給了鮫人復國軍?

不可能……空桑和海國,不是千年的宿敵?而且,如果是師兄師姐親自傳授了劍術,親傳者必然劍術不止於此。如何這兩個鮫人的劍法、卻時有錯漏,竟似未得真傳?

“右權使寒洲?”剎那間的聯想,讓雲煥吐出了猜測的低語。

白衣來客冷定地覷著滄流帝國的少將,算是預設。雖然被一招之間奪去了解藥,他卻依然沉的住氣,忽然出聲提醒:“天快亮了,還不快去解毒?”

雲煥神色一變,開啟盒子看到裡面一枚珍珠般的藥丸,卻滿懷狐疑地看了看對方。

“放心,如意珠已經拿到,你師傅死了對我們沒有什麼好處。”右權使寒洲面如冠玉、然而談吐間老練鎮定,卻不怒自威,“我和湘都還在你的控制之內,這根救命稻草,我們一定會牢牢抓住。”

“呵。”雲煥短促地冷笑了一聲,將那個盒子抓在手心,轉身,“跟我進來。”

在踏入古墓的剎那,他舉起右手,紅棘背後一片調弓上弦的聲音,樹叢唰唰分開,無數利箭對準了古墓的入口,尖銳的鐵的冷光猶如點點星辰。殺氣瀰漫在墓前曠野裡,雲煥在踏上石階時極力壓抑著情緒起伏,回頭看著右權使,冷然:“在師傅沒事之前,你或者湘敢踏出古墓半步、可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寒洲沒有回答,只是鎮定地做了個手勢,示意雲煥入內。

抬起手叩在石門上,不等叩第二下,裡面便傳來了低緩的機械移動聲,石門悄無聲息開啟。陰冷潮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