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染顧不得一路阻止的侍衛,將袖口的銀針如密雨一般飛出,看著眾人倒地,綠染踏上侍衛的身體,一路朝著息燻殿靠近……
綠染到的時候,息燻殿已經亂作一團,皇后伏在已經沒了氣息的龍體旁哭泣,身邊的寧兒木納的看著傲立於殿前的二皇子西涼子賦。而西涼羽身邊長劍落地,餘音未落,這裡根本就沒有慕煜祁的影子……
綠染大驚,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西涼羽殺了自己的父皇?
殿內,人人面色各異,綠染緩步走近:“禛羽……你……”
西涼羽乍聽到綠染的聲音,猛然轉身,不敢相信的看著一襲男裝的綠染,低聲怒道:“你怎麼來了?”
綠染只當未聞,走過詫異的西涼羽,朝著老皇帝的病榻看去……
明黃的龍袍被鮮血侵透,猩紅的顏色,蔓延到床榻上明黃的被子上變成了褐色,促目驚心。
綠染猛然回頭,看向西涼羽,問道:“你殺了他?”
西涼羽只將目光放在西涼子賦身上,冷靜道:“這裡的事,不用你管,你現在就給我出去……祁……公子應該在附近,讓他帶著你離開。”
綠染又將詢問的目光放在寧兒的身上,口中沉聲說道:“寧兒,到底是誰殺了皇帝?”
寧兒一滴眼淚從眼眶流出,咬牙說道:“綠染,你快走吧,我三哥是為了你好!”
“滾出去!”西涼羽朝著怒吼了一聲,意圖明顯。
“我不會走,我清楚的很,你的劍上沒有血跡,就算我不知道是誰弒君,我也一樣走不出去了……”
一旁溫潤的西涼子賦聞言倒是輕輕笑了起來,徐徐開口道:“你說的不錯,今日在這裡的,誰也別想離開……”
綠染聞言倒是冷靜了下來,靜靜走到西涼羽身旁,站定。
“綠染,你這是何苦?”西涼羽聲音不再凌厲,眼中一抹柔色盡顯……
綠染並不直視西涼羽,口中小聲說道:“西涼羽,我與你的賬日後定會跟你算清楚,今日我來,是不想再欠你一命!”
西涼羽聞言眼中一抹驚覺,退後兩步,看著一臉瀲灩的綠染,支吾道:“你,你想起來了……”
綠染仍舊目不斜視,連看他一眼也似乎不願意。
西涼羽心驚之餘,更多的是悲慟,眼睛半分也不能在從綠染臉上移開,只怕要將她印在腦子裡,生怕一個眨眼便消失……
綠染避過西涼羽的痛苦的目光,徑直走向西涼子賦。冷聲說道:“我用伐山圖的另一半換他們母子三人性命,你覺得可否?”
西涼子賦嘴角未抿:“本宮早就知道你是冉綠染,大禹國的靖王妃,更知道那半張圖在你身上,只是本宮從沒想過,你竟然這麼聰明,聰明到幫了本宮這麼大的一個忙……”
綠染不語,看著西涼子賦滿臉陰險,緩緩道:“我只想救西涼羽他們性命,別的與我無關,太子是死是活,全憑你一念之間,更與我無任何關聯……”
西涼子賦終於慢慢上前,將綠染的髮髻挑開,一頭黑髮萎瀉下來,直過腰際,披散開來。
仔細端詳綠染容貌,遂笑道:“我三弟為了你連皇位都不要了,我真不清楚,你倒底是哪裡值得他這麼做?若說美貌,我西涼從不缺美貌的女子……不過,本宮今日算明白了……”
西涼羽在旁,仍舊一副悽楚的神情看著眼前已經全然不是那個依附在自己身邊的綠染了。
綠染不欲與西涼子賦廢話,冷聲道:“你換是不換?”
西涼子賦大笑:“西涼之內,還真就沒有誰能威脅到本宮,看到了麼?那就是威脅本宮的下場……”說著,西涼子賦將手指向龍榻上已經沒了生息的皇帝。
綠染退後兩步,指著西涼子賦,顫聲說道:“你殺父弒君,簡直人畜不如!”
西涼羽拎起地上長劍,快步上前,將綠染護在身後,將長劍交給西涼子賦,淡然說道:“她本不該參與其中,如今我的性命全由你做主,你若想除了後患,我亦是不會反抗,只求你放了她們三個女子,給她們庶民身份,永不再進西涼便可……”
西涼子賦聞言,朗聲大笑,接過西涼羽手中的長劍,指著西涼羽說道:“這還是父皇最疼愛最珍貴的西涼羽麼?如今這麼做附小狀,本宮當真是不習慣……別說是你,今日這裡任何的一個人也別想逃出去。來人,全部格殺勿論!”
一群侍衛湧入,手拿長矛,指向大殿當中弱勢的幾人。
寧兒拿起手中武器,將母親護在身後,眼中仍一絲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