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說完便紅著臉狼狽逃了,玉卿意推開晏知,開始整理起衣裳來,瞬時又恢復成那個面覆冷霜的沉香樓老闆。
晏知斜躺著看她:“不要配方了?”
“不稀罕。”玉卿意彎腰穿鞋,頭也不抬地隨口一說。
便宜都讓這個禽獸佔光,她卻連秘方的邊角都未得見一眼,晏知擺明就是吃定了她,她瘋了才會主動送上去給他啃。
晏知笑而不語,坐起來把衣服穿好,然後伸手進袖口摸了摸,抽出了寫著配方的紙箋。他之前放紙入懷,其實只是虛晃一下,實際上是順手把紙箋塞進了袖口之內,也難怪玉卿意剝光了人也找不到了。
明懷公子做事,一向防患未然,滴水不漏。
拿出紙箋展開,晏知兩指捏住邊端,作勢要撕:“真的不想要?”
玉卿意瞟他一眼,堅定不移:“不想。”
晏知當即動手,接連“嘶啦”兩聲,泛黃紙張被撕成了四片,張張殘缺不全。
作者有話要說:卿卿有那麼容易妥協麼?(≧▽≦)/
晏知有那麼容易上當麼?(≧▽≦)/
謝謝小灰仔童鞋的手榴彈,破費了~(@^_^@)~
19、第十九章 貓兒
“你!”
玉卿意粉拳緊握,恨恨地瞪著晏知,憤怒的火焰都要迸出眼眶。
威逼利誘,玉石俱焚,無所不用其極,這個男人的手段最是無恥。
晏知揚起碎紙揮了揮:“你不喜歡的東西我也不喜歡,乾脆一把火燒了好不好?”
手心被指甲戳得生疼,玉卿意強作鎮定:“天宮巧的配方這麼值錢,你會捨得燒掉?恐怕家裡還有幾十份謄抄的吧!”
“越是獨一無二,越是突顯珍貴。所以這東西我只留了一份,僅此一份。”
晏知故意把碎紙掠過玉卿意的鼻尖,她甚至都能聞到帶著黴臭的腐朽紙味,以及淡淡的墨香。
身為香粉世家的傳人,首先就要嗅覺靈秀,能在雜亂的百味中挑出想要的那一種,所以玉卿意只是一聞,便知道這張紙確實來自玉家,而且出自專門記載胭脂製法的那本秘冊——《沉香記》。
書寫的墨汁摻了花油,使得墨跡更濃,遇水不化,而且還帶上了獨特的香氛,這種手法是玉家獨有的,別人模仿不來。
天色已暗,小樓之上燭火靜燃,晏知把紙片捲起,緩緩靠近那一團跳躍的火焰,動作不疾不徐,留給玉卿意足夠的考慮時間。
她要是不勸阻,他就燒了這張紙,一拍兩散。
“這配方哪兒來的?”
就在薄紙快要接觸到火苗的那一瞬,玉卿意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晏知滿意地笑了,眸裡盛滿燭光。他把手往回一收:“偶然得之。”
“偶然?”玉卿意冷冷看他,眼神鋒利如刀:“五年前沉香樓的那場火是不是和你有關?事後我在那裡找到《沉香記》,雖然冊子未被燒燬,但卻殘缺了一頁。我一直以為這頁在三哥手上,可沒想到會在你這裡。”
傷疤再次被揭開,玉卿意恨火驟燃,悔恨難當。如果那天她沒有和奶奶大吵一架,如果那天她沒有去找三哥哭訴,如果那天她沒有賭氣出走……她最親的兩個親人不會就此消失世上。
其實五年前的那場火,燒燬的又何止至親家寶?以前的玉卿意在那天也被燒死了,灰飛煙滅。
“瞧你說的什麼話。”晏知眸色晦暗不明,反問道:“莫非你忘了那天晚上我是和誰在一起?我哪兒來的時間去放火?”
玉卿意沉默了。是的,那天晚上她和他在一起。
那一夜給玉卿意一種錯覺,她以為覓得良人,以為情郎之愛至死不渝,以為自己想要的都能得到。殊不知這一切都是要代價的,而且是最慘烈的代價。虧她還以為所有事只是巧合和意外,而後被矇在鼓裡過了三年,直到最後才發現所有都是一場精心安排的佈局,日日纏綿的枕邊人才是天下最可惡的騙子。
親人的故去換來了情郎的不離不棄,失去一樣又得到一樣,好像這樣也算不上太慘。玉卿意總是這般安慰自己。可是到頭來她赫然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全是騙人的,晏知看中她是一塊踏腳石,能助他飛黃騰達。而真心待她的兩位親人,卻落得一個長眠地下,一個遠走天涯的下場。
她玉卿意是世上最可悲的人,傾盡所愛,卻換來一無所有。
“不關你的事?那你怎麼會有這紙配方?”玉卿意擺明不信,“殺